这不,刘嬷嬷这一来,就自认为捏住了江云亭的把柄,试图拿捏江云亭呢。
静默在原地,江云亭看着刘嬷嬷那自以为是的表情,忽然想笑。
这些人还当自己是当初的江云亭呢。
若非为了母亲,若非不想连累杨家人,她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离开南陵呢。
可自她走出江家那一刻,她就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人揉搓的江云亭。
“刘嬷嬷。”
她喊着对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女子精致的容颜,在朦胧的灯火下,像是漂浮在雾气中,浑身缭绕着一种危险感,而刘嬷嬷对此还一无所知。
“刘嬷嬷有所不知,我和慕子明的婚事早就解除了。”她好心告知。
余光看着周围,一些下人经过这里,投来好奇的眼神,江云亭故意压低了声音,做出做贼心虚的表情。
“我告诉你刘嬷嬷,这里是汴京城,不是南陵,没有谁能保护你,要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顺着对方的意思威胁着,成功让刘嬷嬷多想了。
“呵呵,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夫人好心好意为你打算,你怎么转眼不认人了呢?”
这里距离宴会并不远,动静稍微大一点,就能引起前方的注意。
听着刘嬷嬷那提高很多,就差呐喊的音量,江云亭冷眼旁观对方将事情闹大。
“我说姑娘,要我说啊,您要不跟我回去,夫人将您当做亲闺女对待,可不能让您在这里为了钱财而出卖自己啊。”
越说越离谱的刘嬷嬷,见到江云亭不接话的样子,只当对方是被自己给说中了。
她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不管江云亭要做什么,都一定要给搅浑了。
“亲闺女?”
江云亭笑了。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并未回头。
“她当我亲闺女,为何要在我母亲重病的时候爬上我父亲的床?”
“她当我亲闺女,怎敢在我母亲孝期的时候,让我父亲抬了她做正房。”
人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对于江云亭而言,江家不是家,她又何必做那层遮羞布呢。
既然安氏胆敢让人了汴京城来闹事,她也不妨让安氏知道,这汴京城可不是南陵,而她江云亭也不再是待在后宅不断隐忍的幼女。
“你!”
“姑娘,主子那都是为了照顾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主子?”刘嬷嬷红着脸接受那些人的打量。
“姑娘啊,当初夫人病重,老爷茶不思饭不想的,如果不是主子,老爷说不得也跟着去了,你怎么不知道感恩的呢?”
她理直气壮的质问着,力求让人知道江云亭是怎样忘恩负义的人。
眼见人越来越多,刘嬷嬷摆出一张失望的脸。
“姑娘,若是夫人在世,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失望的。”
对方这黑的说成白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啊。
“哟,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照顾人得照顾到床上去了啊,还是说这江家家主口味独特?”
嗤笑声传来,说话的是沈怜。
她站在几步开外,讽刺着刘嬷嬷。
刘嬷嬷虽不认识,可看到沈怜身上那衣着,就知道对方估摸家世不简单。
如此……刘嬷嬷又心生一计。
“姑娘,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我也不能看着您这么冤枉我家主子啊。”
“这些事情,都是夫人在世的时候吩咐的,是夫人希望在她走后,能有人照顾姑娘您啊,主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和您啊。”
反正人死了,全凭一张嘴随意来说。
心中得意的刘嬷嬷,见到江云亭笑了。
“不巧,我怎么不知道母亲这么吩咐过。”
“她安氏爬床那段时间,我母亲病重到都下不了床,我日日在床前侍奉,可没见过我母亲和她安氏说过话,难不成她安氏是做梦梦到我母亲如此吩咐的?”
“怕是她安氏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我那父亲。”
“如此,也到算是美梦成真啊。”
江云亭嘲弄着,见刘嬷嬷还要反驳,她断然开口:“还是说,我母亲还在世时,她就唆使我父亲抢占我母亲的嫁妆铺子也是我母亲嘱咐的?”
“又或者说,我待在江家时,她安氏苛刻我用度和吃食,更是差人试图废了我的手,也是我母亲的嘱咐?”
一字一句,带着江云亭这些年对安氏的恨意。
想让她人安氏为母,这辈子都不可能。
至于江夫人这个身份,母亲都不在意了,她又何必在意呢。
“这……”
刘嬷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错愕看着江云亭,似乎想不到江云亭怎么会知道这些。
在后宅中的江云亭,可是非常听话乖巧的,面对下人的欺负都不敢反抗的,如今却浑身是刺的,刘嬷嬷一时愣住了。
“你们江家,好大的胆子啊,真当我杨家无人不成。”怒喝声传来,走出来的是杨老爷子。
今日跟随婚队一起前来的杨老爷子火还来不及见一见自己这个外孙女,就乍然听到自己外孙女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
心中气急也自责的杨老爷子,黑着脸走到江云亭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