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告诉我好吗?”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元朝面上,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我是你?的丈夫,我想要保护你?。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也该说出来一起解决。”
元朝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哪里受得住这般,况且便是她不说,也瞒不了多久。
沉默片刻,元朝到底还是说了今日在慈幼院发生?的事。
“师兄,今日我在慈幼院碰见了太子。”顿了顿,元朝补充了一句,“不是巧合,他是故意来找我的。”
其实?不用她说,虞晋也知道了这件事。
因着上次刺杀之事,他在元朝身边加了保护她的人手,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晏长?裕出现,虽不算大张旗鼓,也没?有避开这些?人。
是以,早在白日,便有人向他禀报了此事。
——想来这也是晏长?裕的目的。
他已经把自己的企图放在了明面上,根本不屑于在掩饰。这是对他的挑衅,也是给他下的战书。
晏长?裕做得很成功。
成功的激怒了他。
得知此事的那刻,虞晋几乎忍不住,便冲动的想要回来。最终还是刘长?辛死死拦住了他,“王爷,莫要上当?!这是太子故意在激怒您,倘若您这时回去了,只会把事情闹大,届时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损害王妃的名誉。”
听到这话,虞晋才生?生?压下了翻涌的怒气,硬忍了下来。
看?来这便是晏长?裕的目的。
晏长?裕清楚他不会拿元朝冒险,所以才那般肆无忌惮。倒是好一出阳谋!虞晋不得不承认这位太子果真?与另外几位皇子截然不同?,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晏长?裕城府太深了。
最重?要的是,此人够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反正往往也是我这种人才能走的更远,取得最后的胜利。知知是晏长?裕的软肋,又何尝不是他的?
晏长?裕这一计,甚至连他自己也算了进去。
虞晋非但不能把此事闹大,甚至还要想方设法掩饰。这让他愤怒之余又止不住憋闷。
本来今晚他是回不来的。但没?有看?到知知,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所以终究还是忍不住连夜赶了回来。
知知睡着了。
看?到妻子熟睡的面容,虞晋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虽然心?中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舍不得把人叫醒,本以为今夜就会这般过去,倒是不想,知知竟然被梦惊醒。
安抚了妻子,他却有些?忍不了了,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但问出口的那瞬间,他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忐忑。
知知会告诉他吗?
她会怎么说?
虞晋并不惧怕晏长?裕的威胁。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知知的态度和心?意。
幸而,他没?有输。
元朝仔细讲述了今日发生?的事,只略过了她与晏长?裕都是重?生?的这件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这件事。
若非晏长?裕变了,她本意是想把重?生?的秘密带进坟墓里的。
往事已过,今生?已是新生?。她无意说出前世的惨痛,再让亲人爱人为此伤心?难过,也不想他们与晏长?裕作对。
当?然不是担心?晏长?裕,而是不出意外,晏长?裕依然会成为下一任帝王。瑞王府与镇国公府再厉害,终究是臣子。除非想要造反,否则纵观古今,与君王对着干的臣子有几个得了善终?
元朝只想今生?平稳安宁的过完一生?,不想再增许多麻烦。
只可惜,如今这点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
“……今日我已与他说的很清楚,但我不清楚他会怎么做。”重?生?后的晏长?裕经历过前世,必然比曾经更难对付,所以她无法给予确定的答案。
说罢,元朝忍不住垂下了头。
只不过不等?她叹气,身子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虞晋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紧紧箍着她,轻声说:“所以你?今晚才做噩梦了?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知知,相信我,我不会让他抢走你?。”
他的音量不高,声音低低的,但元朝不安的心?慢慢变得安稳。她忍不住把头更深的埋进了男人的怀里,闷闷的说:“那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不许弄丢我!”
虞晋眸光微暗,手上微微有用力,沉声回了一个好。
“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