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与她对视,深邃又专注,“摸到了?是心,它在跳,它是真的。嘴可以说假话,但是心里的想法,作不得假。”
总觉得他话中别有深意,可是她不敢猜,猛地收回手,“快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启程。”
“不是睡不着?”
她背过身,“我现在能睡着了。”
“这么快?”
“谢槿!”她羞恼地轻轻拍了他一下。
谢槿扯嘴一笑,“行,休息吧,不吵你了。”
沈娆醒来时极力克制自己不要生气,这是外面,这不是家里,她强忍着怒气把他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拿走。
与此同时对方醒了,沈娆合拢衣服,压低声音问:“你手往哪放呢?”
“手冷。”他迷迷糊糊在她脸上亲了下,又摸了一下腰,就打开马车门,下去了。
沈娆:“……”
换作旁人,她不碎了对方狗头。可是谢槿,算了算了,他一直这德行,嗯,她惯的。
外面尸体血迹都没有了,处理的干干净净。沈娆去简单洗漱了下,坐在石头上梳着长发,简单挽了发髻。
唐季夏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到沈娆身侧,低声道:“我发现,你和谢槿关系很好啊。”
“什么?”沈娆不小心扯断了两根青丝。
“我一开始以为你们不熟只是同僚,可我观察了一路,你们肯定熟悉,而且绝对是——”
沈娆脑子里已经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把这话圆过去。
结果她听见,对方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一定是志趣相投的好兄妹吧!”
沈娆面笑心不笑,呵呵一声,“嗯,没错,我们就是好兄妹,谢槿是我大哥。”
走过来的大哥猛地脚下一踉跄,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什么?什么大哥?”
唐季夏神神秘秘地招手,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关系了,你们肯定是拜把子兄妹,哈哈哈哈,你就别装了,沈娆都承认了。”
“妹妹?”谢槿笑的很是牵强,还有点,阴森森地。
沈娆心虚:“嗯……大哥。”
“真好,以后沈娆也是我的妹妹,咱们就算一家人了!咱们兄妹三人,不如今日义结金兰———”
一人拿着刀鞘,一人拿着梳子,同时全都拍在她嘴上,唐季夏被拍的生疼,退后两步,“干啥啊你们?”
“在下不与人结义。”他转头就走。
沈娆:“我也是。”
“不拜把子就不拜,打我干啥啊,牙差点给我拍松了。”唐季夏说话都有点模糊不清,委屈巴巴走了。
沈娆费劲咀嚼着干巴巴的烧饼,往谢槿那坐坐,“都是她说的,你不能把气撒我头上。”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她继续啃烧饼,啃的腮帮都酸了。
谢槿拿着水囊喝了口水,白她一眼,“让你叫哥的时候你不叫,现在挺勤快。”
“你……你以前又不是个正经时候。”沈娆想拆开他脑子看看,是不是全是污七八糟的东西。
谢槿伸头小声说:“那你下次不正经的时候,叫叫让我听?”
沈娆听后直接踢了他小腿一脚,回马车里,没再理他。
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前往郢都少说需要二十天。不过等到去了约定的地方,她就和谢槿带着锦衣卫,脱离队伍,加速前往郢都。
她往郢都传过一次信,试着问宋裕情况可好。可一连过了好几天,也没有任何讯息。
沈娆实在不放心,只好吩咐高珠带着地图和自己的腰牌以及信物,让他立刻前往郢都,打探太子的情况。之后留在郢都,等着他们到就好。
传信就靠着锦衣卫特有的信鸽进行传递,它会回来找谢槿。
谢槿看着高珠骑马离开的背影,面露审视:“他比你还小一岁,行吗?”
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行。”
沈娆与羽林卫他们分开没两天,就感染了风寒。病来如山倒,平时端庄的一个人,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谢槿只好吩咐让锦衣卫缇骑们继续行进,到时他会带着沈娆赶去郢都与他们汇合。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给了小二赏银,让他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谢槿连沈娆的手都没敢撒开过,生怕一个不留神她有什么意外。
老大夫拎着药箱步履匆匆走进来,作了个揖,就坐下来,给沈娆搭脉看病。
“想必是天气骤然转凉她身体不适应,才感染了风寒,问题不大,老夫给她开上两副药,喝了就好。”他说完神色似是疑惑地又给她搭了下脉搏,脸色变得略显古怪。
谢槿没注意他的神情,一直在看着沈娆,心里万般疼惜。他家娆娆从小娇生惯养,哪这么长途跋涉受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