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姑娘做出了能让伤残者恢复正常的假肢,这更是神人之举,若是姜姑娘是为助殿下为来,那东夷对殿下的认同感自然也会提升。”
沈钰的想法看似复杂但是很简单,就是想让姜梨在所有东夷百姓的心目中都是和景睿旸绑在一起的。
本来,姜梨和景睿旸有婚约在身,两人成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之前对景睿旸提起过这一建议,但却被景睿旸斥责了一番,而且,姜梨这边似乎也并不想履行婚约的样子,这样一来,沈钰就不得不改变方法。
虽然婚约一事行不通,但是利益共同体也是可以的。
只要姜梨公开自己是属于景睿旸一方的,那东夷的百姓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也会将对姜梨的爱戴转移到景睿旸身上。
这样一来,自家殿下也就不用费劲心思的为东夷的百姓谋取福利获得民心。
姜梨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她并不清楚,治理水患的时候,她虽然有些名气,但是仅仅只是在东津镇里传播,但是直到农具的改造和推广之后,姜梨的大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夷,现在只要是家里用上了改良农具的家庭,都对姜梨是感恩戴德,姜梨的农具,让他们今年的收成都能翻上一番。
对于这些农人来说,地里的收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这......”
姜梨犹豫了,这不是在欺瞒百姓吗?
“姜姑娘,你不愿意帮助殿下吗?”沈钰看出了姜梨的迟疑。
“愿意是愿意的,但是......”
姜梨话还没有说完,沈钰就开口了:“姜姑娘是觉得自己和殿下不是一路人吗?”
“不是......”是一路人吗?应该也许,是吧?毕竟他们还曾经一起生活过一年的时间,她的许多研究也都用到了景睿旸的势力中,就算自己辩解和景睿旸不是一伙的,也不会有人信。
“那姜姑娘你在担心什么呢?”沈钰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在欺瞒百姓。”姜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沈钰哑然失笑:“姜姑娘多虑了,不说姜姑娘你和殿下本身就有婚约在身,你父亲英国公本就是景国的国公身份尊贵,你身为英国公之女,子承父业,自然也是景国子民,而且,姜姑娘为殿下的大业做出了许多努力,姜姑娘怎么就不是殿下之人了呢?”
沈钰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姜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想了好久,她都没想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候,一直站在姜梨身后的孙秀云开口了:“姜姑娘,我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他心地善良,心怀天下,若是未来成事,也绝对会是一个明君,姜姑娘你就看在老奴这些日子悉心伺候的份上答应助殿下一臂之力吧,老奴在这里给姑娘下跪了。”
说着,孙秀云膝盖一弯,便跪了下去。
“孙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姜梨吓了一跳,忙扶起孙秀云。
“姜姑娘,你今天若是不答应帮助殿下,老奴就跪在这里跪到死。”孙秀云一脸倔强。
姜梨眉头一皱:“孙姑姑,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
虽然不知道道德绑架是什么意思,但是孙秀云还是听出了姜梨语气中的不满。
她知道自己这是惹怒姜梨了,但她摇了摇头依旧跪着:“姜姑娘,殿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才那么小一点的时候,就经历了国破亲亡,这些年,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沉郁下去,直到姜姑娘你出现他的身上才有了正常的生气,殿下他对姑娘你的心意,姑娘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了姑娘,殿下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姑娘你就当看在殿下的一片心意的份上,就帮帮殿下吧。”
说起景睿旸,姜梨的心微微一颤。
孙秀云跪在自己的面前她不为所动,但是景睿旸不一样。
他救了自己好几次,不为别的,就算是报了这救命之恩,她也应该帮他的。
姜梨闭了闭眼:“你起来吧,我答应了。”
说完,她不再看孙秀云一眼,转头看向沈钰:“沈大人,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听出姜梨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亲近,沈钰不由苦笑。
他知道,自己今天这番作为已经彻底拉远了自己和这位难得的好友之间的距离。
可是,为了殿下的大业,他只能如此。
失落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沈钰就重新收拾了心情,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对姜梨托了出来。
“你的计划很完美,但是我觉得可以不用这么急。”姜梨将面前的茶盏推开,手指沾了点茶汤,在桌面上画了起来。
“宋言秋现在去了百越,按照他的说法,他大约会在半个月内将橡胶带回来,橡胶一到,假肢就可以推行开了,这段时间,我完全可以和毕方行一起,为那些失去了腿的将士们制作假肢,等到橡胶一到,所有的伤残将士们集体带上假肢在百姓面前走上一圈,那不比你的计划更加合适吗?”
“而且,对于那些伤残的将士们,尤其是原本东夷军的伤残将士们,更是需要为他们制作出合适的假肢,这样才能更好的宣传你家殿下的爱民之心。”
姜梨的计划很简单。
不是要让景睿旸的爱民之心传到整个东夷百姓的耳中吗?那有什么比体恤伤者更合适的做法呢?
左右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能过做到最好的宣传效果,何必急于一时?
沈钰点了点头:“若是姜姑娘的假肢真的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那就按照姑娘的计划进行。”
“行了,我回去忙了,时间到了你再来找我。”
一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姜梨不想再在这里待着,直接起身离去。
是夜。
王府。
碰!
沈钰恭敬的站在大殿中,一个竹简直直的砸到了他的面前。
“沈钰,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竹简里的计划是什么意思?”景睿旸一身寒气的坐在桌案后方,幽暗似冰的眼眸此刻翻涌起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