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起,景睿旸掉转马头,将姜梨送到了后方孙秀云的身边。
这个位置距离城墙最远,就东津镇的守城武器和沈清洲这次带出来的辎重,后方的位置很安全。
将景睿旸要回到前方,姜梨忍不住开口:“阿京,万事小心。”
“放心,我不会败。”
看着姜梨有些失神的望着景睿旸离开的身影,孙秀云安慰道:“姜姑娘放心吧,殿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听到孙秀云的话,姜梨好奇的拉着自己的马走到孙秀云边上:“陈大娘,我看你还有陈全你们对你们殿下好像很有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而是殿下有这个实力,殿下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殿下就没有输过,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领兵作战他都能做到最好,就算是一向最严厉的英国公都挑不出殿下的毛病来,我们殿下没有弱点。”
孙秀云口中的景睿旸完美到没有一丝缺憾,姜梨看着在前方沉着指挥作战的景睿旸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景国破灭的时候,景睿旸的年纪应该很小,这么小的孩子背负了国仇家恨,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呢?
景睿旸并没有急着攻城,就算是城墙上的沈清洲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起了进攻,但他还是依旧带着大军游离在沈清洲的攻击范围之外。
沈清洲那边的攻城工具明显威力不足,看着一直在己方攻击范围之外徘徊的黑甲天策军,沈清洲心里更是憋屈。
“景睿旸,你是缩头乌龟吗?就知道跑?”
听到骂自己的话,景睿旸也不生气:“沈将军,你龟缩在城中不出不是比孤更像是乌龟吗?这样吧,沈将军若是出城,孤应战,绝对不会退缩。”
谁要和你正面交锋。
沈清洲啐了一口。
一万五的大军去开路了,现在自己手里只有一万人马,自己这支轻骑军对上景睿旸那边的重骑兵还不是送菜一样,他才没这么傻。
沈清州不再应话,也不再放箭,两方就这么遥遥相望,僵持住了。
“沈将军!不好了,我们去通路遭到了伏击,大军,没了!”
才过了不过几个时辰,吴顺和薛直就带着几千人马一身狼狈的从北面跑了回来。
沈清洲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万五大军出去回来只剩三千人马:“吴顺,薛直,到底怎么回事?”
吴顺和薛直面露惭愧之色:“我等奉命前去通路,但不成想搬到一半,那石块突然炸开,接着,一只大约一万人马的天策军冲炸开的通道口冲了出来,我等不敌,只能拼死跑了回来。”
“火药!石块!埋伏!好算计,好算计啊!”
沈清洲喉咙一甜,浓郁的血腥气充斥了他整个口腔。
强行将血咽了回去,沈清洲朝后方望去:“追击你们的天策军距离你们多远?”
“不过数百丈,此刻怕是已经追上来了。”
就算吴顺薛直不说,沈清洲也已经听到了城门外那响彻天地的行军声。
城外有一万五大军,他现在手里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一万三兵马,如何能敌啊?
闭了闭眼,沈清洲最终还是屈服了:“全军,撤离。”
五天五夜的战斗下来,沈清洲麾下的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景睿旸麾下的天策军尚修整了几回,但沈清洲打从下船开始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将士们就算身体素质再强,但那也不是铁打的,这会已经是强弩之末,加上从进入东夷开始一路便都是持续损兵折将的状态,这些将士们的军心也早就乱了,此刻沈清洲的撤离命令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沈清洲撤了。”看着迅速退去的沈清洲一行人,景睿旸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
“攻城!”
景睿旸一声令下,将士们直接冲向城门,一下,两下,三下。
东津镇的城门根本经不起几次冲击就直接被冲了开来。
景睿旸领着大军便直接朝着沈清洲追了过去。
沈清洲登陆的悬崖在东津镇的最东边,他发出撤离的命令之后,那三艘一直在海面上飘荡的船只也接到了命令快速朝着海岸靠近。
等到沈清洲到达登船点的时候,船只已经靠岸,就连登船的案板也已经由船上的将士们连接好了。
“登船!”
一骑骑银甲战士们挤过狭窄的登船案板朝船上而去。
只剩下一万三的兵马,登船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很快,大部分的将士们便已经登船了。
骆传名被沈清洲安排在了断后的位置上,他也是最后一批登船的将士。
他正要登船的时候,景睿旸已经追了上来。
骆传名没有回头,毫不犹豫的策马朝船的方向跃去。
景睿旸停下了马,紧紧盯着骆传名的方向。
姜梨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景睿旸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同样在撤离的骆传名身上。
下一刻,景睿旸便取下了背后的长弓,挽弓、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景睿旸的箭术很强,姜梨虽然不懂箭术的高低差别,但是也能判断出景睿旸的箭术应该不比骆传名逊色多少。
景睿旸是少见的同时兼具力量和速度的人,比力量,他不输于陈全,比敏捷他又不输于陈寺,他用的弓也是少见的十二石弓。
对一般箭手而言,在地面上拉弓,能拉开十二石的弓箭已经是世间少有的臂力惊人的神箭手了,但是景睿旸不同,他就算是在马上也能够将这架十二石弓用的使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