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会的强身术和赵家枪法全部教给了骆传名。可是骆传名的悟性太好了,没过多久,强身术和赵家枪法的造诣骆传名便超过了她,这也让她再也没有借口每日缠着骆传名,于是她便借口要学习箭法,一天天一遍遍的缠着骆传名教她。
学了三个月,在骆传名的眼里,她蠢笨到家了,那么长的时间,连像模像样的箭都射不出去。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她赵碧柔也是从小被人夸着聪慧长大的,她又怎么会真的连箭都不会射呢?她只是贪恋骆传名不厌其烦的教导她的温情罢了。
她的真实箭术虽然还比不上骆传名,但是比起大部分的将士来说已经很强了,将床弩对准了姜梨,她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离弦的箭矢射向姜梨,但第一次使用床弩的她失误了。
箭矢没有射中姜梨。
但是哪一箭却引起了骆传名的注意。
远远的,赵碧柔就察觉到了骆传名的视线。
很奇怪,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别说是眼神了,就算是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但是赵碧柔就是确定了骆传名发现自己的位置了。
那一刻,她犹豫了,但是想起他无意识时口中的呓语,阿梨那两个字,有如梦魇一般折磨了她无数个日夜。
她再次给床弩填上了一根箭矢,这一次她不会再失手。
这一次,箭矢确实没有失去准心,确实是瞄准了姜梨发射的,赵碧柔都已经能预想到姜梨身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血花倒在地上慢慢死去的样子。
但是下一刻,那个和姜梨关系亲密的男人便挡到了姜梨的身前。
而同时,赵碧柔也发现骆传名朝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
她不敢再待,匆匆抹去痕迹后便逃了。
马儿带着她快速奔驰,夏季清晨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凉风灌入她的口鼻,让她喉咙一痒,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下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背上主人的不适,主动放缓了脚步。
“不要停,快跑。”赵碧柔一手捂着嘴,催促着身下的马儿快跑。
但就这一会的功夫,身后一支箭矢直直的朝着她射了过来。
冰冷的箭矢擦着她的脸颊划过,锋利的箭矢带起的箭风在她娇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是警告。
警告自己如果再不停下,下一箭对准的就会是自己的脑袋。
赵碧柔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她停下了马,掉转马头,对上了一脸怒容朝自己奔袭而来的骆传名。
“骆传名,你想杀我?”赵碧柔咬紧下唇,强忍着才没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
“赵碧柔!竟然是你!”骆传名在看到马背上坐着的人影,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接着便是震怒。
从床弩朝着姜梨发射的时候,骆传名就觉得那箭法有点眼熟,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碧柔会用自己教她的箭法去杀姜梨。
“你为什么要对阿梨下手?”骆传名握着缰绳的手青筋爆出,身子也因剧烈的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阿梨,你叫的这么亲热,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对她下手怎么了?要不是最后有人替她挡了那一箭,她已经是具尸体了。”
赵碧柔昂起头,她脸上高傲的神情彻底激怒了骆传名。
骆传名双眼通红,直接将她拽下了马,接着他扣住她的喉咙将她压到一块岩壁上。
“赵碧柔,你给我听好了,你在别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你爹的宝贝明珠,但是你在我这里连我表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要是再敢动她,我就灭了你!”
骆传名眼神狠毒的看着赵碧柔,手下渐渐用力。
赵碧柔张大嘴,努力的吸取那一丝丝救命的空气,她看着眼前一脸狠毒的男人,眼底渐渐浮现出浓郁的绝望之色。
她不住的拍打着骆传名掐住她喉咙的手,但是骆传名的手就好像是一把铁钳一样,紧紧的卡住了她的喉咙,根本挣脱不开。
赵碧柔的嘴巴开合几下,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却根本没有声音传出。
她挣扎的动作力道越来越小,眼底的光彩也渐渐的失去。
骆传名冷冷的看着手上提着的赵碧柔,像丢垃圾一般将她丢开。
“记住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对我表妹动手,我不管你身后有谁做你的后台,我都会弄死你,我说到做到。”
赵碧柔狼狈的跌倒在地上,终于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骆传名,眼角还有尚未抹去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充斥着一种被凌虐的凄凉感。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是射了姜梨两箭,骆传名竟然这么对她。
“骆传名,你说我刁蛮任性,我为你改掉所有的脾性,你说你想出人头地,我拉下面子在景延面前为你说话,担心你的安危,我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到这僻壤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说着,赵碧柔眼里的泪珠再也藏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她赵碧柔从出生起就是天之娇女,谁不宠着她让着她,只有骆传名,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
既然对自己从来没有心动过,那为什么要为了她孤身一人挡在山洞口,哪怕力竭,也不愿让出道来?
赵碧柔看着眼前这个英朗的男子,思绪回到了他们还尚在深山的那一夜。
景睿旸封了东夷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东夷之后,骆传名不得不带着她翻山越岭离开东夷。
那夜,因骆传名执意不愿在雪夜出行,她和骆传名大吵一架跑了出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四面八方已经多出了许多双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