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怔然,失神道:“我未必能见着他。”
踏歌愣了一下,忙道:“忘了与姑娘说,不止姑娘住在这里,侯爷自己也住这儿。”
这下,沈柔的确是惊讶了。
卫景朝也住在这里?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儿,置个外室,竟行走坐卧都在一处了。
踏歌道:“其实,侯爷也并非对姑娘真的狠心。”
沈柔怔然不语。
望着夕照园的池塘,慢慢地,眨了眨眼。
是夜。
月亮刚绕过东边的窗户,鹿鸣苑的大门被人打开,有人策马进来,哒哒的马蹄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一声一声,直入心头。
很快,来人翻身下马,径直进了夕照园。
沈柔坐在窗下,隔着窗子望去,恰巧与他对视。
男人穿着黑色大氅,俊朗的眉眼如刀刻斧削,隐隐带着不近人情的氛围。
沈柔陡然呼吸一窒。
卫景朝下马,推门而入:“还没睡?”
沈柔垂眸,柔顺得像是男人家中贤惠的妻子,说的话却放浪大胆,“郎君未归,妾不想独寝。”
卫景朝略为不屑地嗤了一声。
沈柔像是没听见他的嗤笑,扬起清透妩媚的眸子,莲步轻移,凑到他身边,抬手抚上他的腰带。
她的声音柔软甜腻,带着三分媚意:“妾替郎君更衣。”
卫景朝挡住她的手,警告道:“沈柔,别自作聪明。”
沈柔的手便从腰间缓缓地,柔柔地抚到他胸膛上,嗓音越发娇媚,“郎君,您真的不要?”
卫景朝两指捏住她细白的腕子,提起来。
沈柔不满控诉,“你捏疼我了。”
卫景朝垂眸,看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娇气与不满,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或者羞愧。
卫景朝缓缓道:“沈柔,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比如,认错,或是后悔。
她原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只能守在鹿鸣苑里做个外室,难道她就不怨?
一盏加了料的酒,断了她的后路,难道她就分毫不悔?
算计他,难道她就不知错?
“有。”沈柔娇羞地低下头,“昨夜早早昏睡过去,没能叫郎君尽兴,是妾不好……”
她停顿片刻,似是羞涩。
卫景朝的脸,顿时黑了。
第9章
沈柔低头,眼角眉梢尽是媚色。
卫景朝凉凉道:“说下去。”
沈柔咬了咬牙,声音低弱,却还是说了出来,“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郎君太勇猛,妾身娇体弱,着实承受不住。”
她娇怯怯抬眸,看了眼卫景朝的眼,又朝下方某处看去。
柔嫩的小手,缓缓地,捂住自己的唇。
一双清透的眼眸中,渐渐弥漫出得逞的笑。
卫景朝倏然抬手,有些粗鲁地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哑声道:“沈柔,你是半点不知自重。”
沈柔被迫扬起脸。
她不顾下颌的痛楚,对着他妩媚一笑,似乎半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妾说过,我不是平南侯独女沈柔,是君意楼的欢儿姑娘,不必自重。”
她嗓音娇媚,眉眼似乎带了钩子。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他腰间,娇声道:“妾替郎君更衣吧。”
“郎君若再推开我,今夜,我可就不满意了。”
她媚眼如丝,几乎贴在卫景朝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