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解决住宿问题,他肯定就能把院子卖了,多少都是钱,能拿去给老婆看病。
现在,罐头厂的效益也不太好了,很有可能连发工资都会成问题。
可见白寒也有没弄明白的,大概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了解别人的需求,只说买卖。
“你师父真的能给我爱人看病吗?”
曹大叔的眼睛里闪着希翼。
“能不能看好,我没法跟您保证什么,得让师父看到病人才行,起码不会比现在更坏不是?看看,总是没问题的。”
“我知道,不指望能治好了,只想让她再多活几年,她活着,我们这个家才完整。”
多年卧床,各种并发症已经让曹阿姨病入膏肓了。
前几天刚从医院回来,交不出住院费。
曹大叔原本的打算就是想着实在没法治了,起码能让老婆死在自己家里。
“那我这就让师父来看看吧。”
“那,要多少诊费?我们家,没什么钱,我得去借。”
这也就是为什么没办法再送她去医院的原因,家里没钱了,甚至,债台高筑。
“看情况,如果能治疗,咱们再算钱好吗?看诊就不收钱了,我师父不计较这个。”
“好好,多谢,我这,娇娇,小娇,去买把挂面回来,请客人吃面。”
曹大叔咬咬牙,从兜里摸出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把毛票子来,分分角角都有,数出来一块钱,递给女儿。
“不用,我们吃过了,大叔,我们先去接师父,晚点再来您这边,啥都不用准备,我们不会要的。”
两人连忙起身离开,随后就去接了张大夫过来给崔阿姨看诊。
院子,他们还是不会放弃,能买就买,要是帮忙看个病就能让曹家松口,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们都接受。
只是那句‘她活着,我们这个家才完整’刺激了两人。
夏明辉的家,从他十一岁那年就不再完整,直到有了云朵。
而云朵,前世失去了所有亲人,今生她想尽办法也要把自己在乎的家人拢在身边。
为的,也就是想要完整的家。
不管院子最后能不能买到,给曹阿姨看病的事,他们都会帮忙,全了这个缘分吧。
曹阿姨的腰伤要说严重也严重,要说不严重也能说的过去。
因为她的腰椎没有骨折,但是有错位,压迫了神经。
早些年治的不彻底,后来,这错位压迫更加严重了,以前虽然不好动,但是有感觉,现在连感觉都没了,成了下半身瘫痪。
有轻微的褥疮,已经涂了药,可见家里人还是照顾的很精细。
“师父,怎样?”
“肺部感染很严重,得先治这个再说其他,已经不能再拖了,她这种情况必须先去医院住几天,要用消炎药才行。”
“我们家,没钱。”曹大叔颓废的蹲在了地上。
没钱啊,什么也干不了。
云朵跟夏明辉对视一眼:“曹叔,这个钱,我先借给你,让娇娇和小娇到我们店里当营业员,以后从她们工资里扣,您看行不行?”
反正他们也是要招营业员的,招谁不是招?
何况这曹娇娇跟曹小娇看起来还不错,把妈妈照顾的很好。
这屋里只有少许异味,却很干净,说明她们也勤快。
“这,这好吗?还给她们安排工作,这个,她们也不会啊。”
“没事,不会可以学,何况她们俩不是上到初中了吗?也在别的地方打过零工,算账没问题吧?别的,我们会有培训。”
“可是,这个,不知道要花多钱,她们多久才能还清。”
“没事,慢慢扣,曹叔,别犹豫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曹阿姨高热,人已经有点迷糊了,云朵让曹娇娇给她喂点水喝,偷偷滴了两滴灵泉水进去。
一行人到了医院,夏明辉去交了住院费,很快就住进了病房打上了点滴。
医院里得有人守着,为了不耽搁云朵他们的事,曹叔狠狠心,请了假,亲自照顾,让两个女儿赶紧去云朵他们店里培训。
扣工资就扣工资吧,人家好心,他们不能不知足。
曹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老家在哪,曹叔自己也不知道,他打小就只有一个爹,没娘也没旁的亲戚。
战乱年代,走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找到亲人的又能有几个?
何况,他什么都不知道,又忙于挣钱生活,没那个心思去找。
所以,现在他也没有什么亲戚能来帮忙照顾的,关系好的那些同事朋友,因为他总是借钱还不上,也早就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