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亲她了。”
“接吻了。”
庄斐不被那群高中生的动静吸引去注意力,她只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她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她看到他肩背拉得很直,双耳耳尖却红的要滴出血来。
太可爱了,怎么办?就……好像有点爱不释手了。
除夕当天,庄严预定了年夜饭□□。
由于该刁难的,该试探的,该考验的都在第一次正式吃饭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了,这顿年夜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而令庄严意外的是,小鱼同志酒量其实不错。
酒到兴头,庄严松口说出某个困扰了他很久的技术方面的难题:“我觉得他们能做出来,他们因此提出了很多在我看来不一定合理的资源要求,还对我说不一定能做出来。”
庄严的上市公司母体是做工业化智能制造的,但他并非技术出身,这也就造成了他有时候很难去判断技术提出来的资源支持是否合理。
这也是他希望陈瑜清能够继续去进行学术上深造的原因,他希望他将来来接他的班,并且只有在技术上精进到一定程度了,才不会被下面的人糊弄。
至于企业经营,他不认为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印城是在胡闹,他有他的锻炼女儿的方式。
只有同时掌握了技术和运营,才能把这个企业的命运牢牢握在手里心,做大做强。
陈瑜清就庄严的疑惑给出了一些建议。
对于外行人来说,也算是恍然大悟了。
但庄严仍觉得不够:“那他们要是再糊弄我,我能打电话请教你吗?”
“请教不敢当,您有事情直接打电话就可以。”
“打电话太正式了。”庄严敲了敲摆在一旁的手机:“我加你个微信,好吧?”
“哦,好。”
……
临睡之前,庄父庄母给庄斐和陈瑜清都包了压岁红包,陈瑜清回敬。
庄严又把一把车钥匙塞在陈瑜清的手里:“小鱼同志,这是我跟庄斐妈妈送你的见面礼,祝你和庄斐早日修成正果。”
陈瑜清原本是要推辞的,但……这祝福是他心中多年所盼,他因此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道一声谢谢。
陈瑜清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谢纪钊接的:“小舅子,第一次不跟你一起过年,感觉全身都没劲。”
陈瑜清想,也不是第一次。
中间有几年……不去想也罢。
见他不吱声,谢纪钊换了个话题: “你在老丈人家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的就行。”谢纪钊让他安心陪着庄斐过年:“家里有我,也都挺好的。”
“谢谢。”陈瑜清说。
“都是一家人,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
临睡之前,陈瑜清收到一些拜年短信,有一些是他之前的团队成员发来的,有一些是没有备注的。
还有一条陌生短信。
小瑜哥,新年快乐吖,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他们都这么称呼你,我也这么称呼你啦,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哦~
署名是菁菁。
陈瑜清只扫一眼,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谁,这条短信和其他祝福短信一样堆积,被遗忘在一年又一年尘封的记忆里。
他向来不回这类消息。
面对突然而至的热情时,尤是如此。
突然而至的热情,往往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点,他很早便清楚。
……
年初一早上,庄斐难得破坏性地叫醒了刚入睡不久的陈瑜清:“小鱼干,起床去院子里拆红包了。”
陈瑜清捂着脑袋,闷在被子里答:“不去。”
庄斐趴在被子外面,诱惑他:“有一个愿望条是我塞进去的哦。”
陈瑜清钻出被子,眼睛却仍闭着:“是什么?”
“万能兑换券。”
庄斐步步递进:“也就是说,如果你能找到我塞的这个小纸条,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那我就去天上给你摘。你要是……”
庄斐咳了咳,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要是想要我的话,那我就洗洗干净,把自己打包好送给你咯。”
陈瑜清睁开双眼,偏过脑袋看着她,瞳仁里缀着黑曜石般的晶光:“庄斐,你诚信吗?”
庄斐笑着竖起两根手指头:“谁不诚信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