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简单而豪爽的姑娘,性格大方,为人慷慨,是个没多少花花肠子的实干家。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比这个社会上大部分的男企业家有更高的眼界和更宽广的格局。
陈瑜清心里的庄斐自然也不是挑剔的人,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那她为什么让我洗个澡?”
谢纪钊想起刚才他走之后陈瑜清的动向,分明就是找个送水果的借口跑去楼上见庄斐了。
“她让你洗个澡。”他问:“她是在哪种情况下让你洗个澡?”
陈瑜清被问住了,想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脖颈儿上攀爬上了一片胭红色。
他抿了抿唇:“不方便告诉你。”
唷,还不方便告诉他呢?谢纪钊心中了然,他女儿都二十几岁了,他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啊?
谢纪钊挤眉弄眼:“是你们两个人你侬我侬,接吻的时候?”
陈瑜清死不吭声,谢纪钊看到他穿着白色睡袍,胸前裸露的一片皮肤全部被绯红色浸透。
像他这样的人,问他某个问题,身体反应可能就会更加诚实。
想到小舅子可能是会错人家姑娘的意了,谢纪钊继续追问:“那她是让你回家洗个澡,还是在她家里洗个澡?”
陈瑜清皱眉,他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前者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嫌弃,后者呢……
他没有说下去。
陈瑜清无声地看着他。
“后者,则是一种邀请啊。”啧啧。
陈瑜清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谢纪钊话说到这种程度,后续便无需再讲。他随便从衣架上拆了身毛衣,同时把谢纪钊赶了出去:“你回去吧。”
对于他这种三番五次过河拆桥的行为,谢纪钊没有厌烦,也没有不高兴。他甚至开心地打趣他:“你别再找我了啊。”
“今晚不会了。”
陈瑜清随便拎起刚拆下来的毛衣往身上套。他没穿外套,光着脚伸进拖鞋里,往楼上跑。
十一楼,洋楼的顶层复式住宅。
入户门虚掩着。
谢纪钊分析的没错,庄斐确实是一种邀请。
看,她这会儿还给他留了门。
陈瑜清站在门外,想想谢纪钊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虽然之前因为谢纪钊的误导,他被庄斐冷落过一段时间。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鼓起勇气在森林酒吧里做出不请自来的行为。
今天,又多亏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瑜清整理了下着装,虽然庄斐没那么挑剔,但,接下来作为他与她的第一次,他还是认为有必要注意一□□验感的,至少不能被……被比下去。
陈瑜清在门外喊了一声庄斐,门内没有回应。
他轻推开门,一片柔软细腻的蓝调和黄调的冷暖色光撞进眼底,耳边即刻传来暗昧的英文歌声,有什么不安分和急迫开始在房间里辗转流连。
sex full of adrenaline
i just want your body like i never had
陈瑜清感觉到心中有什么将要破势而出,他无法控制全身滚沸的血液,腾跃的心脏,他甚至无法控制住皮肤的抵御机制……
每一个细胞都在振奋。
人类,最原始,只是一场狩与猎的游戏。
“庄斐。”陈瑜清的嗓音喑哑。
但……
他这一路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庄斐有效的回应。
直到他走到庄斐跟前了,他才得到了回应,一串串连贯而均匀的呼吸声……
“……”
庄斐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边几上有她摆放在玉瓷盘里的一些水果。水果眼熟,应该是他托他父母亲从南方寄回来的热带水果。
红心芭乐,表皮变得软黄发暗,果肉已然松软。
她吃了一个,盘子里还有一个,或许是给他留的。
他一直记得,她喜欢这样的水果,她说,芭乐这种水果,没有生熟之分,脆脆的也能吃,但她还是更喜欢口感软糯,味道浓郁的时候……
他因此特意关照过母亲,让果农在邮寄的时候,能不能特别关注一些。
陈瑜清在沙发前蹲下,两条手臂自然下垂。宽松版型的毛衣下,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幅度明显……
他静静地看着庄斐。
她显然也是为这场□□精心布置准备过的。这氛围灯朦胧又温柔,而歌词却是直白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