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别再闹事了。”
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挂断了。
周围憋了许久的人一下子释放了,七嘴八舌地说话。
“卧槽段执你打给谁了啊,你怎么还叫他叔叔?”
“听着好冷酷,拒绝也冷冰冰的,不过听声音又觉得很帅。”
段执笑了一下,拿过啤酒喝了一口,没答话。
关于季书言的一切,他都不想跟人分享。
段执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啤酒从喉咙里滑进胃里,尝不出麦香,反而有点苦。
他人生里的第一次告白,失败。
可他明明被拒绝了,心里又酸又涩,却又还留了一丝蜜糖的甜。
因为刚才电话里的季书言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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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酒吧里,季书言放下手机,继续跟郑文彬他们聊天。
刚刚这通电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可他脑海里突然掠过下午同事们的话,说他适合找个年纪小的,活泼外向的女朋友。
仔细一想,段执除开性别,倒还挺符合要求的。
他笑了笑,自己也觉得这念头莫名其妙,很快就抛之脑后。
他听见郑文彬在跟魏景明聊上个月一起攀岩的事情,还约了下次,不由似笑非笑。
他难得促狭,一脸诧异地问郑文彬,“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攀岩,你不是说讨厌运动吗?”
郑文彬:“……”
郑文彬幽幽地盯着他,满脸写着就你话多。
季书言挑了挑眉,一脸的得意。
旁边的魏景明怎么会听不出季书言的意思,噗嗤一笑,却也不戳破,含笑看着郑文彬。
两个人互相看着,郑文彬的脸微微有点红。
酒吧里嘈杂热闹,台上的驻唱声嘶力竭地吼着听不懂的音乐,这两人处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里,却含情脉脉,纯情得像刚谈恋爱的高中生。
季书言搅了搅鸡尾酒,叹了口气,很好,他又被自动过滤了。
所以他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要出来呢,自找罪受么,这狗粮撑得他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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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吧台那儿待到了快九点多,郑文彬和魏景明就要换地方了,说是去看音乐会。
季书言正在跟医院科室的同事回消息,刚才医院临时有点事情找他。
他抬头看了郑文彬和魏景明一眼,也是不明白,哪有酒吧老板扔了自己的摊子不管,陪客人看音乐会去的。
郑文彬还问他去不去。
季书言摇了摇头,一个自觉的人是不会去当灯泡的,他笑了笑,指了指手机,“我就不去了,我跟同事还有点事情要说,聊完了我自己找代驾回去。”
郑文彬有些迟疑,季书言不想去倒没什么,可季书言沾了酒,他总有些不放心。
“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问,“你有没有醉啊,能自己回去吗?”
季书言无语,“我酒量再差,也没到这个地步,再说我就坐在吧台,能有什么事情,又不是刚毕业的学生。”
郑文彬一想也是,顶多二十分钟的事情,他拿上车钥匙,叮嘱道,“那你早点回去,到家告诉我一声。”
季书言继续发微信,敷衍地嗯了一声,“知道了,快走吧。”
他心里觉得郑文彬未免太谨慎,他一个成年男人,来酒吧也不是第一次,能有什么事。
但很快他就被啪啪打脸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高中生和大学生会被当作犯罪目标,年过三十的成年人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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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言在吧台旁又坐了一会儿,跟同事继续微信讨论,等到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他就拿上旁边的车钥匙,按原计划准备回家。
但他走到一半,身处酒吧热闹的舞池边缘,突然觉得有点头晕,本来还以为是坐久了没有动的缘故,可是越往门外走,周围嘈杂的声音,烟酒,香水,混在一起,他就越觉得身上难受,手软脚软,身体也发热。
等到出了酒吧,走在旁边的小道上,他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
季书言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大脑一阵一阵地发胀。
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数,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而已,远远不到会觉得醉的地步,刚才郑文彬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大半杯,没道理剩下的几口反而这么大威力。他拿手背贴在脸上,像是想给自己降一降温度,大脑混混沌沌,却还要强迫自己冷静。
这些年他警匪片和纪录片也没少看,对酒吧里可能发生的事故心里也有数,但他向来比较小心,去的次数也不多,完全没想到过自己也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