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贴心。
但可惜他只有一个胃。
“下次不用这么浪费,而且也没道理让你一个客人做早饭。” 季书言说道。
段执心里笑了一声,原来季书言默认了还有下次。
季书言也没跟段执客气,他起得早还真有点饿了,从柜子里拿出碗碟,夹了一个麻团吃了起来。
咽下半个以后,他才问段执,“你怎么起这么早?你们不是九点半才上课。”
段执把煎蛋铲进盘子里,“睡不着,干脆起来做早饭。”
季书言又夹走一个煎蛋,“你们这年纪有什么睡不着的,趁年轻多睡点,不然到我这时候,你想睡也没得睡了。”
他又叹了口气,真不想上班。
偏偏不去还不行,这是他自家的私人医院,他爸倒是快乐了,把医院甩给他,现在过上了可以出门钓鱼的半退休生活。
代价就是他要开始做牛做马。
明明说是主任医师,但许多事情已经压在他身上。
段执关了火,把东西一样样搬到了外面的桌上。
季书言就像一个自动跟随器,端着碗也坐了过去。
他虽然一副不想面对生活的丧丧的样子,吃东西却毫不含糊,脸颊微鼓,像个在存粮的仓鼠。
段执手痒痒的,总想去戳一下。
但他要真这么干了,季书言大概会把碗都砸他头上。
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坐下来拿了碗豆腐脑,油条撕开,泡进豆花里。
季书言在对面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什么黑暗料理,油条都不脆了。”
段执擦了擦手,“我们家都这样吃。” 他拿勺子舀了一勺,问,“要试试吗?”
“拒绝。”
季书言安静地喝完了他那一碗豆腐脑,郁闷的心情终于被食物抚平了一点。
他擦了擦嘴角,又去一楼卫生间里漱了下口,才站起来去拿公文包和车钥匙。
他对段执说,“我去上班了,你跟季圆自己去学校,想开车的话我车库里有,季圆知道钥匙。”
说完,他就去门口换鞋了。
段执慢悠悠地送他到门边,身上还穿着季书言的居家服,秾艳的五官在晨光里尤为勾人。
季书言抬头看了一眼,心想这要是让外人看了,十个有九个得乱想,觉得这两人昨晚肯定鬼混了。
而段执却在想,要不说他季叔叔单纯呢,嘴上说想跟他保持距离,却又连车都随便他开。
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猿意马,胡思乱想呢?
他颇为沉痛地想,我也不想这么痴汉的,可是季书言他没事就钓我啊!
看季书言换好了鞋,他顺手把公文包递给了季书言,“路上当心。”
季书言接过来,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跟段执没熟悉到这份上吧。
但人家昨天都留宿了,晚上还 “坦诚交流” 了,太矫情好像也没必要。
他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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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执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想起昨晚季书言说,在他被季圆带回来前,就曾经见过他了。
但季书言不知道的是。
在他认识季圆以前,他就也见过季书言了。
那也是冬天,他站在车站里,手里被人塞了一把伞。
他抬起眼,看见了一个远去的身影,穿着驼色的大衣,背影清瘦高挑,黑发下露出一截天鹅般的脖颈,白皙漂亮,在人群里如同宝珠般闪闪发光。
让他念念不忘,一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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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言开车去了医院,先打开电脑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安排,然后又去查房,一一过问他现在照管的病人,还要带新上岗的年轻医生。
06 号床是个五岁的小姑娘,叫章蕊,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住院,房间隔缺损。
她刚吃完医院配的早餐,正在床上玩洋娃娃,看见季书言来了,甜乎乎地笑了一下,“季医生好。”
她叫季书言是跟大人学的,爸爸妈妈都叫季书言医生,她也就有样学样。
季书言也笑了一下,“你好。”
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个消过毒小玩具递给她,“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