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北挣扎扭曲着身体,泪流满面的看着沧澜,眼中充满渴求,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她太过悲惨而心生怜悯。
“死?岂不是便宜了她。”沧澜的下一句话,重新将阮北北打入地狱。
“哦,看来沧澜将军和本宫,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想如何?”墨灼似乎升起来了兴趣,凤眸中的阴沉收敛了几分,周身更加冷艳逼人。
“她和阮寒清,一桩桩,一件件,还没有查清楚,更应该由阮家人亲自动手……才够畅快。”
沧澜缓缓抽出背着的暮雪剑,原本雪白的剑身已经变成通体墨玉似的颜色,上面还流转着紫色的龙纹和云纹,神秘而妖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阮家的斩夜剑!?”墨灼失声道。
她幼时在阮家曾经见过镇国公阮天豪舞剑,虽然时间久远,但她仍旧记得,阮天豪手中的剑,和沧澜的剑一模一样。
阮家的斩夜剑世人皆知,乃是当初几百年前北墨初建的时候,代代流传下来的,阮天豪持斩夜剑斩奸佞于玄武殿,与太祖中兴北墨,后来,斩夜剑在阮家覆灭之后不翼而飞,先帝的卫军找遍了整个镇国公府,都没有寻到那把剑的踪迹。
为何,这把剑如今在沧澜手中!?
难道,林熙不是息南的哥哥,沧澜才是?这俩人相貌又有几分相似……
“阮家,不灭。”
沧澜没有回答墨灼的问题,只是平淡地说道,却在墨灼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剑尖轻轻的挑起阮北北的下把,眼中充满厌恶和恨意。
“说吧,十年前,你和阮寒清到底做了什么?”
阮寒清检举自己的亲生父亲和自己的整个家族,虽然被天下人所不齿,但阮家谋逆的证据足以让世人相信,阮家的确有不臣之心。
只有阮北北说出她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证明阮家没有谋逆,乃是被冤枉,才能还阮家一个清白。
墨灼听到沧澜的话,松开阮北北的脖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阮家要谋逆是先帝调查出的,是母亲检举了阮家,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阮北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惊恐,低了低头,她看向自己下颌上搭着的斩夜剑,眼中万分恐惧。
身为曾经的阮家人,她自然认得这把剑。阮家,竟然还有人活着?
她绝不能承认自己害了阮家,这个人一定是阮家的亡魂,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她如果承认了,绝对会死在这搜船上!
“呵……”沧澜的剑尖一寸寸划过阮北北的肌肤,在她的眼中,比刚刚的墨灼更加让她害怕,“属下听将军刚刚说,雎栖郡主似乎和那落梅阁的头牌易婉儿一样,都勇于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子?”
“不知道,听琴轩还缺不缺人手?”
墨灼作呕的看了一眼阮北北,嗔视了沧澜一眼:“我们听琴轩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怎么不把她送到琼花楼去?”
沧澜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收回手中的剑,那箭尖沾染了几滴细微的鲜血,他皱了皱眉,借着雪花洗净。
“公主殿下说道有道理,琼花楼应该缺人。”
没等阮北北庆幸片刻,她已经被沧澜瞬间敲晕过去。
从沧澜身后蓦然间浮现出两道诡异的黑影,一前一后架住阮北北的身体,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
沧澜对着墨灼抱了抱拳,斩夜剑被收入剑鞘的部分剑身,现在仿佛褪色般,从晶莹漆黑的墨色化作银亮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