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在意这些。”
他满眼心疼,
“我就怕瑟瑟日后醒来,会唾弃自己。”
说着说着,他就红了眼眶。
从出事到现在,傅锦瑟已经和孟允棠独处不少于三个月了。
厉衍不觉得孟允棠会放着傅锦瑟一个大美人不碰。
何况还是他心上的人。
厉衍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他若在意,一开始就不会碰傅锦瑟了。
他更怕的是傅锦瑟那刚烈的性子。
一旦孟允棠碰了她,事后她清醒过来,她会因此跌入尘埃。
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说。
她怕是一辈子,都不能释怀自己像个玩物一般,被人戏弄于股掌之间,继而精神崩溃。
现在厉衍就盼孟允棠和以前一样,‘不行’。
为什么厉衍要说孟允棠不行呢。
这得从厉衍和傅锦瑟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第二天早上他发现床单上有一滩血迹说起。
当时厉衍人都傻了。
一个已婚女人,竟然还有落红。
这不是孟允棠不行,是什么?
觉得自己捡到大宝贝的厉衍当时无比感激孟允棠的不碰之恩。
让他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傅锦瑟。
但现在。
说真的,厉衍心里很是没底。
他其实能明白当时孟允棠为什么不碰傅锦瑟。
无非是心里在作怪。
觉得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
自己要是碰了她,就对不起去世的父母。
可如今孟允棠一改常态,忽然从不行变成病娇囚爱。
同为男人,厉衍深知孟允棠这么做的原因是出于什么。
如果不爱,又怎么会不择手段,也要将其强留在身边呢。
不管孟允棠的爱是否自私。
他爱傅锦瑟,毋庸置疑。
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动了心,你指望他继续清心寡欲,怎么可能。
以前的孟允棠不碰傅锦瑟。
现在的孟允棠就说不准了。
男人一旦没了束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以前的孟允棠或许会因为仇恨克制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如同疯子无异。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扭曲的事情来。
厉衍一想到这个,就心烦意乱。
他靠在傅爸爸的墓碑上,如同儿子跟父亲诉苦一般,喋喋不休地说着,
“岳父,您最疼爱瑟瑟了,您可得佑着她,千万别让孟允棠那个垃圾毁了她。”
末了,厉衍又止不住叹气。
墓碑上傅爸爸的照片有点模糊。
厉衍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继续跟他吐槽,
“以前我觉得孟允棠是个鳖孙,现在我觉得他是黄鼠狼,这么能藏。”
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钻地里了,任凭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踪影。”
他看着傅爸爸墓碑上的照片,呐呐,
“岳父,您听得见吗?”
“听得见就帮帮我,让我早点把瑟瑟带回家。”
微风轻轻地刮过厉衍的面颊。
晏城三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凉。
微风的凉意让厉衍身体哆嗦了一下。
他今日穿得属实有点少。
才一件黑色的衬衣加一条黑裤。
偌大的墓园,除了一排排冰冷的墓碑,哪有人回复他呢。
厉衍不禁仰头一笑,笑意带着苦涩。
傅锦瑟,你到底在哪?
我好想你。
厉衍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此时泛着晶莹的水雾,好似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