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因为不爱她而不碰她,而是他嫌弃她不是‘第一次’。
“既然我们都互相恶心对方,不如严先生给我一纸离婚协议,咱们互相放过对方。”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没有一刻比这一刻那么渴望结束这段恶心又糟糕的婚姻的。
“离婚?”
严毅忽地冷笑了一声,他上前捏起南明溪的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怎么?旧情人回来了,你就想甩开我?”
“南明溪,我告诉你,这辈子,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是我严毅的太太!”
严毅说完,就甩开她的下巴,走了出去。
原本看戏看得正精彩的蒋明珠见事情和她料想的不一样,又气又恼。
只是见严毅走了,她也顾不上生气,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毅哥哥,你等等我啊。”
耳根清净后,南明溪闭眼,深呼吸。
她不懂,为什么严毅都那么恶心她了,为什么还不肯跟她离婚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南明溪不由笑了。
瞧她都气糊涂了。
南家马上就要登顶那个位置。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离婚。
顾清烟见南明溪的脸色不是很好,不由跟店员要了一杯温开水,然后端着走到南明溪的面前,
“还好吗?”
南明溪睁开眼,略微窘迫地看了顾清烟一眼,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顾清烟摇摇头,说了句没有,便将手中的温开水递过去给她。
南明溪接过顾清烟递过来的温开水,柔声地道了一声谢谢。
温热的水入腹,让南明溪冰凉的心稍稍回温了几分。
不经意的温柔,真的能让人产生信赖。
南明溪握着水杯,看着顾清烟的目光,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苦涩,
“穆小姐,你说女子的贞洁,就非得落红,才能证明吗?”
“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一个只靠一层膜来断定一个人是否干净的男人,可见他骨子里的大男人主义有多重。”
“南小姐,恕我直言,他那样的人,配不上你。”
顾清烟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其实能理解南明溪被误解时的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糟心。
但她比南明溪幸运。
她遇上了一个并不怎么看重女子贞洁的陆寒生。
即便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该发情的时候,陆寒生还是照样对她发情。
丝毫不觉得她脏了,就心有膈应什么的。
说起来,至今,陆寒生都不知道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
顾清烟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陆寒生。
女生是不是第一次。
他们男人就真的察觉不出来吗?
不然他们怎么一个个都只看见红来断定女人是不是第一次?
经由顾清烟一番开解,南明溪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正如顾清烟所言,严毅这样肤浅的人,配不上她。
一个渣男,还不配主导她的情绪。
南明溪很快就重新燃起了笑意。
她看着顾清烟手里的礼服,顿时便问,“这是你帮我挑的礼服?”
顾清烟点头,“是啊,刚刚那位蒋大小姐还想跟我抢来着。”
南明溪拿起顾清烟手里的晚礼服打量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
“就算让她抢了去,她也驾驭不住。”
南明溪声音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顾清烟却听出了几分嘲讽。
想起那位蒋大小姐的身材,顾清烟不可置否。
这件晚礼服同样也很挑身段。
就那位一马平川,腰肢还略粗的蒋大小姐,还真驾驭不了这件修身掐腰的晚礼服。
当然,顾清烟觉得南明溪刚刚的话,应该有两层意思。
她在暗讽礼服和严毅,蒋明珠都驾驭不了。
不过嘛。
也是事实。
如果蒋明珠能驾驭得了严毅,那南明溪也不会成为严太太。
选好礼服,南明溪便带着顾清烟去了美容院。
-
按摩师傅按得很舒服,顾清烟趴在小床上,昏昏欲睡。
就在顾清烟就要睡过去的时候,鼻间一阵清凉。
跟着她就看到安乐忽然穿着美容院技师的衣服,出现在她的面前。
“清烟,我来救你了。”
看到忽然出现在这的安乐,顾清烟下意识看向身侧。
只见南明溪趴在小床上,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
意识到南明溪是被迷昏了,顾清烟这才放心问安乐,
“你怎么来了?”
“mr陆让我来带你离开帝都。”
安乐说。
安乐一边说,一边将顾清烟从小床上扶了起来。
她拿着美容院的制服给顾清烟套上。
这时,顾清烟抬手按住安乐的手,
“不行,我不可以走。”
她一走,陆寒生就直接暴露了。
他会有危险的!
顾清烟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地问安乐,“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就直接进来的啊。”
“门外没人?
“没有啊。”安乐摇头。
顾清烟猛地说道,“不好!”
“你快把南明溪和她们给弄醒,然后赶紧让她们继续给我们按摩。”
她们指的是被安乐迷昏的技师。
安乐不解地看着顾清烟。
顾清烟来不及跟她解释,只顾催她,
“听我的。”
“是。”
安乐赶紧照顾清烟说的,将一瓶不知是什么液体的东西搁在那两名技师的鼻间。
技师刚清醒过来,看到忽然出现在包房里的安乐,更要质问是谁时,就被顾清烟要挟,
“闭牢你们的嘴,不该说的一句不要说,不然……”
不然什么,顾清烟未点明,技术们都了解。
大家只是想要攒点钱,可不想赔上命。
让技师继续按摩,安乐便去把南明溪弄醒。
弄完一切,安乐就直接离开了包房。
就在安乐前脚刚走,下一秒,一个保镖破门而入。
清醒过来的南明溪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保镖,眸光微冷。
“谁让你进来的?”
她抬手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带着几分愠怒地冲保镖低吼,“给我滚出去!”
那名保镖看了一眼顾清烟的位置,见她还在,便退了出去。
随着她的低吼声,一旁趴在小床上装睡的顾清烟微微扬起头,故作一脸迷茫,
“怎么了?”
南明溪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没事,就是个不长眼的东西误闯了进来。”
顾清烟疑惑地啊了一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南明溪见此,不禁更恼刚刚保镖的行为了。
她知道自家父亲一直在派人监视着她们。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保镖会如此无礼,竟然在她们做按摩的时候,闯进来。
但这个,她无法跟顾清烟细谈。
见顾清烟好像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南明溪索性就不详说了。
她转移话题,
“也按得差不多了,该回去做造型了。”
顾清烟点点头,“好。”
从美容院离开。
南明溪带着顾清烟回去礼服店去化妆做造型,换上晚礼服。
两人乘坐轿车,重新回了南公馆。
看到顾清烟和南明溪一同回来。
陆寒生瞳孔蓦地一颤。
在顾清烟走向他的时候,他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
陆寒生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问她,
“安乐没能找到你?”
顾清烟回答他,“找到了。”
“那你……”
“我不能走,我一走,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而且,南家人一直在监视我和南明溪,我不一定能走的成。”
顾清烟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更何况我不能弃你而不顾。”
她恨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幕后护她周全。
却从不考虑她若是走了,他会面临什么危险。
他是她的爱人,她如何能舍他自行逃生。
南家人派人监视顾清烟她们,陆寒生是知道的。
但他坚信,只要顾清烟肯走,安乐她们自然能带她离开的。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让她远离斗争,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扎了进来。
“不出意外,今晚这场宴会是鸿门宴。”
陆寒生无奈地叹息,“阿烟,你不该回来的。”
“管他是刀山还是火海,”顾清烟看着他,一脸坚定,“我只知道,我的爱人在这。”
如果这一场仗输了,大不了她和陆寒生一起成为阶下囚。
但她若逃了。
她知道,这场仗未开始,陆寒生就先输了。
她怎么舍得让他输。
他不愿拿她的性命去赌。
可她又怎么舍得踩着他的尸身苟活下去。
所以就让他们一起面对。
是死是活。
今晚便会见真章。
她坚信,黎明会站在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