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忽然出现在车里的陆寒廷,女人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陆寒廷下车走到女人的面前,“你真是不长教训!”
“怎么?你以为有许安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
他一把扼住女人的脖颈,将她抵在商场地下停车场的柱子上。
女人被掐得有点难受,她拧了拧眉,忙说,
“陆寒廷,我这是在帮你,你让穆清雪给迷住了,才会昏了脑子,想要退出组织,你当组织是那么好退的么?”
陆寒廷面色阴鸷地盯着女人,手上不断地施劲,
“我需要你帮我?”
他知道组织不好退,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不管好与坏,他都甘愿承担。
他需要她多事?
“咳……”女人被掐得面色通红,直接难受地咳了起来。
陆寒廷无视女人的难受,大有一种要弄死她的既视感。
这时,前来接女人的许安在看到陆寒廷掐着女人的脖子,顿时眸光一寒。
他从自己的车里翻出了一根电棍,直接下车走向陆寒廷。
他直接举起电棍,朝陆寒廷的腰窝一捅。
陆寒廷被电得浑身抽搐,身体晃了晃,最后无力地瘫在地上。
女人死里逃生,顿时害怕地扑进许安的怀里。
“安哥,人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许安将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目光阴鸷地盯着地上被电晕过去的陆寒廷,
“没事,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女人怕怕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
“安哥,他太嚣张了,我不过是好心帮他摆脱穆清雪那个女人,他竟这般对我!”
许安也觉得陆寒廷不识抬举,竟敢再一次对他的女人出手,
“他确实有点不识抬举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想退出组织。”
女人眼底掠过一丝骇冷的杀意,“安哥,陆寒廷知道太多组织的事情,一旦让他退出组织,指不定会如何出卖大家呢。”
她对许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安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许安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陆寒廷,眼眸微微眯了眯,
“他的存在,确实对组织有危险。”
轻叹了一口气,许安才又说,“算了,我好歹和他也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
“还是把他交给组织处理吧。”
虽说大家都是靠利益才聚在一块的。
但好歹也跟陆寒廷称兄道弟了几年,许安下不了那个手。
女人闻言,虽说有些不甘。
但把陆寒廷交给组织。
他估计也没命活着回来了。
这对她而言,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也没有阻止。
“都听安哥的。”
许安嗯了一声,打电话给手下的人,让他们过来将陆寒廷送往组织。
-
阿雪下班后,没回穆家,而是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一晚上,最后去了顾清烟读博的学校。
抱着顾清烟哭了好一阵子,刚才昏昏沉沉的睡下。
顾清烟在阿雪睡下后,起身站到窗边,对着只有几颗星星的夜空,微微叹了一口气。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顾清烟掏出来一看,是陆寒生发来的信息。
阿烟,睡了吗?
顾清烟回他,没。
陆寒生,睡前记得把我前面给你的安眠香记得点上。
顾清烟心情有点不快,并没有太多心情和陆寒生聊天,嗯。
陆寒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不由打字问她,你今天不开心?
阿雪说你堂弟陆寒廷一直在逢场作戏,欺骗她感情。
顾清烟不想说的,但她没忍住,你那堂弟,可真是个混蛋!
陆寒生没想到陆寒廷动作那么快,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阿雪。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陆寒生打字安抚顾清烟,没必要为了那样的人生气。
顾清烟,我也不想生气!可他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陆寒生直接给她拨了一个语音通话过来。
顾清烟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接听。
刚接起,陆寒生磁性低沉的嗓音就隔着音频缓缓传了过来。
“好了,别气了,回头我帮你教训他。”
静寂的深夜,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别提多好听。
顾清烟就很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了一下下。
“那倒不必,事已至此,就算把他打一顿,也改变不了阿雪被他骗了的事情。”
顾清烟望着床上的阿雪,满眼心疼,
“就是心疼阿雪,她都陷进去了,结果对方却只是玩玩。”
陆寒生看得倒是和顾清烟不同,他觉得比起自己爱的人曾经伙谋别人暗害自己的姐姐。
只是被玩弄感情,可能更能让阿雪接受。
陆寒生轻叹了一口气,真心觉得陆寒廷干得不是人事。
陆寒生觉得陆寒廷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明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却还妄想跟阿雪琴瑟和鸣。
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谁能忍受得了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曾经伤害过自己亲人的刽子手?
想到这里,陆寒生顿时又问顾清烟一句,“阿雪睡下了?”
“嗯。”
“那你也早点睡吧。”
顾清烟想起明早自己还有课,确实该睡了。
“那我睡了。”
默了默,顾清烟才又补充道,“你也早点休息。”
“好。”
一阵无言。
最后顾清烟先挂了通话。
结束了通话,顾清烟便将陆寒生今晚特意给她送来的安眠香给点上。
安眠香是无烟的。
而且味道也不浓郁刺鼻。
顾清烟在安眠香的香味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今晚有阿雪在,还是陆寒生送的安眠香有效。
顾清烟难得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生物钟一到,顾清烟就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起来就看到阿雪坐在床边,手里疑是握着一根链子,神色怔然,好似在发呆。
顾清烟爬过去,将头凑到阿雪的身前,“怎么了?”
阿雪看着手里陆寒廷送的链子,喃喃自语,“链子,断了。”
阿雪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陆寒廷送她的那条项链自己断了,就躺在枕头下面。
“什么?”
阿雪的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顾清烟没听清。
阿雪看着掌心里的项链,眼底不由掠过了一抹讽刺。
说什么坚硬无比,需要去首饰店才能剪断的项链。
不过在她和陆寒廷决裂的第二天,就自动断了。
如同她和陆寒廷之间的感情,支离破碎。
面对顾清烟不解的询问,阿雪摇了摇头,
“没。”
阿雪将断掉的项链放进一旁的包包里,打算待会儿去律所的时候,交还给陆寒廷。
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和顾清烟一起用完早餐,
阿雪便和顾清烟道别了,
“姐,我先走了。”
“啊?”顾清烟没想到阿雪这个时候,还要去上班,她担忧地看着她,“你确定不休假一天吗?”
阿雪摇了摇头,“多大点事情,请什么假,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一个男人而已,还不至于让我为他颓废到班都不上。”
虽然会难过,会心痛,可阿雪从未想过要就此逃避。
她敢谈这个恋爱,就有勇气接受失败。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
顾清烟见此,也不再多劝。
姐妹两人一起下楼,最后在宿舍门前分开。
阿雪去律师所,顾清烟则是去上课。
阿雪到了律所,便接去了陆寒廷的办公室。
敲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人应。
她愣了愣,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阿雪下意识低眸看了一眼腕表。
八点四十分。
他们律所是八点半就上班了。
陆寒廷更是出了名的早到大王,平日这个点,他必定在律所。
可今日他却不在。
阿雪抿了抿唇,懒得去想他为什么今日这个点还没来上班。
将断了的项链放到他办公桌上最为显眼的地方,阿雪就走了。
-
顾清烟和陆寒生约好今日见面,所以一下课,她就回宿舍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顾清烟便步行去校门口,等陆寒生来接她。
她到校门口的时候,稍微早了一些。
陆寒生还没到。
等陆寒生期间,顾清烟忽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个老人家摔倒了。
学校这一带附近还是挺偏的,这个路段,没什么人。
顾清烟见老人家倒在地上起不来,想也不想地跑了过去,将老人家从地上扶了起来。
老人家并没有像电视剧和某些视频里的老人一般,讹顾清烟,反而很感激顾清烟,
“小姑娘,谢谢你啊。”
“不客气的,应该的。”
虽然网络上很多老人家摔倒讹人的行为,但顾清烟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家摔倒了而置之不理。
好在,老人家也没让她失望就是。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摔倒的老人家都是讹人的。
老人家的膝盖磕破了,虽然不严重,但是看着还是很令人心疼的。
顾清烟见此,不由问老人家,“奶奶,您住哪儿啊?”
老人家指了指学校对面的小区,“就在那呢。”
顾清烟见不远,便弯下身来,“奶奶,我背您回去吧。”
“不用了,多麻烦啊,就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老人家推脱道。
“好了,奶奶,您就赶紧上来吧。”
实在是盛情难却,老人家也只好爬上顾清烟的背,让她送自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老人家不断地夸顾清烟有善心,是个好姑娘。
将老人家送回家,还顺带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老人家为了感谢顾清烟,将自己家里腌的一根腊排骨给了她。
顾清烟说不要,奈何老人家实在是太热情了。
顾清烟招架不住,只能接下了。
从老人家的家里出来。
顾清烟想着陆寒生差不多要来了,她便连忙往校门口赶。
就在顾清烟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子忽然从她面前驶过。
车子很快驶了过去。
可原本站在路边,刚要过马路的顾清烟,却人间蒸发了。
只有地上那根老人家送的腊排骨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证实她刚刚确实就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