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并非是拒绝他的理由。
而是她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莫名地惧怕谈感情。
陆寒生以前从不觉得有人能伤到他。
可如今……
顾清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叫他万箭穿心。
他握着拳头,他启唇轻嘲,
“换个人来喜欢?”
“感情不是衣服,不是说你说换就能换的。”
“阿烟,你可以不喜欢我,不接受我,但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力。”
他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痛楚,“即便你一辈子都不想碰感情,我也不想换人喜欢。”
他苦笑,“阿烟,一个人的心很小的,装了一个,便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陆寒生轻嘲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顾清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陆寒生远去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角。
她就是说说。
他至于一副她好似渣了他的神情嘛。
搞的她好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顾清烟心里莫名的郁结。
以至于她下楼吃早餐时,都没什么胃口。
华女士见大女儿一直魂不守舍的,想起刚刚连早餐都没吃,就先走的陆寒生,她不由找了个机会,询问了顾清烟一番,
“你和寒生又怎么了?”
顾清烟噘嘴,“没怎么啊。”
“还说没怎么呢。寒生早餐都没吃就走了,而你魂不守舍的。”
“妈,我不想谈感情了。”
顾清烟说。
华女士何其聪明啊,她当即便猜到了,“所以你拒绝寒生了。”
顾清烟点头,“嗯,我让他换个人来喜欢。”
华女士闻言,不禁摇头,“喜欢一个人哪说换就能换的。”
顾清烟叹息,“那您说咋整?”
华女士白了她一眼,“你自己招的桃花,我哪知你咋整。”
完了,华女士看着不远处的辰辰,语重心长地说,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辰辰的父亲,你跟他也别闹得太难看了。”
顾清烟的目光也落在了儿子的身上。
他长得和陆寒生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是亲父子。
按理来说,陆寒生有钱有颜,她若和他在一块,也是不亏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跟他有牵扯。
唉……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反正她就是不想碰感情。
若陆寒生坚持要继续喜欢她,她也无权阻止不是。
就是……
能避就避吧。
虽说顾清烟有心想要避一避陆寒生。
但之后的几日里,陆寒生都没有再来过这边。
顾清烟以为他是生气了,不想见到她了。
后来还是听自个儿子说,说他爹地出差了。
好嘛。
不是因为生她的气而不来看儿子。
是她小肚鸡肠了。
还以为他生气了,连亲儿子都不管了呢。
再看看自家崽崽,没有他爹地的管束,快乐似神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了。
再见陆寒生,是一周后的某天中午。
顾清烟宅家里太无聊,便带着阿珠和陆昱辰出来逛街。
逛累了,便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个午餐。
然后呢。
刚吃完午餐从包厢出来的顾清烟路过餐厅大堂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瞧。
哟呵。
竟然是个熟人。
看到儿子口中某个应该在出差的男人此时正在和一个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面对面坐在那,用餐。
顾清烟就忍不住笑了。
是谁说一个人的心很小,装了一个人就装不下旁人了。
可她现在一瞧,好像不是一回事呢。
这不是能装么。
都幽会上了。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噢,她爸和她小叔除外。
一旁的陆昱辰似乎也看到他爹地了。
见说在出差的陆寒生正在陪别的女人用餐,陆昱辰的愤怒可不比顾清烟的少。
他仗着自己还是个宝宝,便肆意地上前冲陆寒生质问道,
“爹地,你不是说你在出差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陪这个姨姨!”
陆寒生见到陆昱辰出现在这,眸光掠过一丝意外。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抬眸望向陆昱辰的身后。
见顾清烟站在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陆寒生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起身朝顾清烟走了过来。
“阿烟……”
他伸手欲要拉顾清烟的手,却被顾清烟躲开了。
顾清烟明亮幽黑的眼眸掠过一丝冷笑,“陆先生,请自重。”
陆寒生知道她误会了,他解释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不是……”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顾清烟就抬手打断了他,
“我想陆先生并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纯属路过这里而已。”
说着,顾清烟便朝陆昱辰招了招手,“辰辰,走了。”
陆昱辰立即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顾清烟一把牵过儿子,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陆寒生抬脚欲要去追,谁知身后就传来一道嗲嗲的叫唤声,“寒生……”
陆寒生回眸冰冷地看了女人一眼,“林小姐,我和你不熟,别喊的那么亲昵,还有……”
他望着女人坐着的位置,嘴上丝毫不留情地说,
“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特助的,你不经我们同意,便擅自坐下来,真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那位林小姐被陆寒生如此毫不留情地讽刺,当即面色一白。
陆寒生才不管她什么脸色,他直接追顾清烟去了。
露天停车场。
顾清烟左手牵着儿子,右手牵着阿珠。
回想起陆寒生和女人对面坐着的场景,她就忍不住鼓了鼓腮帮。
狗男人,说什么心很小,只能装一个人。
现在还不是该幽会别的女人就幽会。
顾清烟也不知自己在不爽着什么。
就是莫名有种自己被绿的愤怒感。
“阿烟。”
身后传来阴魂不散的声音,顾清烟理都不理,直接拉开车门,让阿珠和陆昱辰坐上去。
她则是绕到驾驶座上去拉车门。
就在她拉开车门刚要弯身坐进去的时候,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陆寒生拽着她,气喘吁吁地解释道,“阿烟,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个女人是自己擅自坐在我对面的,实际她坐的位置是杨文的,杨文去洗手间了,她没经过我同意,就兀自坐下来了,我刚要让她起来的,谁知就那么巧,让你给瞧见了。”
“陆先生和谁一块用餐是你自己的自由,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谁。”
事情哪有那么巧合?
顾清烟才不信他鬼话呢。
气头上的女人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