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不过几秒,就忽然被挂断了。
顾清烟下意识回拨了过去,但显示已关机。
听着手机传来的冰冷女音,顾清烟的心脏不由高高提了起来。
面色也跟着凝重了下来。
这阵子,单芷柔每日都会在群里跟她和锦瑟说杨一鸣对她多好多好。
谁能想到,昨日都还在秀恩爱的单芷柔今日会忽然给她打电话,说杨一鸣要杀她。
顾清烟打不通单芷柔的电话,心中很是惶恐不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给陆寒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顾清烟电话的陆寒生正在开会。
自从顾清烟的月份渐大,陆寒生放她身上的心思就越发多。
为了不错过顾清烟的电话,陆寒生甚至在开会的时候,都不把手机调震动。
不仅如此,陆寒生还特意将她的来电铃声改成了一个特殊的铃声,以此保证自己不会错过她的任何来电。
彼时,“陆先生,你老婆来电话啦,快接电话~”
是的。
陆寒生的特殊铃声,是顾清烟录的一段恶作剧的话。
当时陆寒生在设置铃声,顾清烟心血来潮,说要给他录一个特别点的来电铃声。
因此便有现在这个听上去有点欢乐,却能把人骨头都要酥软掉的来电铃声。
如此特殊的来电铃声自然是在会议上掀起了一番风云的。
众人在陆寒生抬手中断会议,并且拿着手机出去接听的时候,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他们那个不近女色的陆总竟然把他老婆的声音设为来电铃声!
这把狗粮撒得猝不及防。
在场的人,无一幸免,被虐到了。
在场的女性,无一不羡慕顾清烟,羡慕她能让陆寒生这样的榆木脑袋开窍,都学会了浪漫。
当然,在场的男性也无一不羡慕陆寒生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声甜的妻子。
陆寒生一出去就接起了电话,并且声线柔和地问,“阿烟,怎么了?”
“陆寒生,芷柔出事了,你能不能联系一下你在t国的生意朋友,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芷柔是否安好?”
前两日单芷柔就在微信里说,说杨一鸣在国外有个心脏移植手术需要去做,因为舍不得她,便将她也一并带了过去。
现在想想,顾清烟不禁觉得心惊。
如果杨一鸣带芷柔出国是蓄谋已久,那芷柔可就危险了!
陆寒生心中忍不住失落了一下下。
原来老婆主动打电话给他,不是想他了,而是她的小姐妹出事了。
不过在听到顾清烟如此急切的语气,陆寒生也顾不上伤感,便立马安抚她,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联系他们。”
“好。”顾清烟心底不安地挂断了电话,等陆寒生的好消息。
她明白远水解不了近火。
想要第一时间解救单芷柔,就必须从国外的人脉下手。
她这边赶过去,得十几多个小时。
顾清烟怕她赶到的时候,单芷柔已经……
一想到这点。
顾清烟就忍不住双手交握,局促不安地扣着自己的指背。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出现在芷柔的面前,确保她安康。
陆寒生这边。
他刚要打电话给自己在t国的一个合作商,却忽然想起江幸川前两日说他要去t国参加心理学交流会的事情。
他当即拨通了江幸川的电话。
彼时,远在国外的江幸川很不幸的,又错过了一次五杀。
已经因陆寒生而错失好几次五杀江幸川一脸麻木地接起电话,
“喂陆哥,怎么了?”
“你现在在t国?”
“对啊,怎么了?”
“单芷柔出事了,你想办法找到她。”
“什么?”
江幸川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陆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芷柔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
明明前两日,她还在跟他双排来着。
“具体我不清楚,但她给阿烟打电话,说杨一鸣要杀她,阿烟刚要问她话,她电话就挂断了,现在手机是关机的状态。”
江幸川握拳,“我知道了,陆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
陆寒生闻言,不由挑了挑眉。
“嗯,之前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她跟我说过。”
江幸川这会儿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起身走出了咖啡厅,直奔路边去拦车。
“行,那就交给你了。”
“嗯。”
江幸川挂断电话,原本阳光明媚的他,此时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乌云。
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笑容格外治愈人心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一身煞气,额上青筋凸起,整个人处于一种急躁不安的状态。
江幸川参加交流会的地方,正好离单芷柔这边不远。
乘坐高铁,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江幸川一下高铁,便直奔单芷柔之前所说的大酒店。
他在前台那询问单芷柔的住房信息,却被对方拒绝告知。
江幸川没办法,只能告知对方,他是单芷柔的朋友。
曾在一个多小时前,接到了她的求救电话,他必须马上确定单芷柔的安危。
前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为了酒店的声誉着想,她还是拨通了单芷柔那间套房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杨一鸣。
前台将刚刚江幸川的话转述给杨一鸣听。
杨一鸣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单芷柔熟睡的面庞,原本盛满笑意的眼眸此时却阴沉沉的。
杨一鸣声线冷漠地跟前台说,
“我太太正在休息,至于你说的朋友,我太太在t国并没有朋友,你不要让对方吓唬了。”
他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杨一鸣望着熟睡的单芷柔,面色阴郁且冰冷,他用和情人低喃的声线与她说,
“阿柔,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她,必须活着。”
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毕竟替身终究只是替身,永远替代不了正主。
杨一鸣眼底掠过一丝轻嘲。
他将被子替单芷柔盖好。
起身,走出了房间。
杨一鸣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单芷柔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她人还是有意识的。
只是迷药麻痹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睁眼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