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逼她,她越是像乌龟似的,缩着头不愿出来。”
厉衍登时就没声了。
他眸光晦涩不明地望着顾清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烟继续说,“锦瑟她就像是被人折了翼的鸟儿,光是细心圈养,是拯救不了她的。
你得让她重新飞起来,你得让她找回自信,她才能有底气与你在一起啊。”
厉衍滚了滚喉头,没做声。
顾清烟也知道让喜欢的人离开自己是一件多么难以取舍的事情。
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锦瑟黯然下去。
顾清烟苦口婆心地与厉衍分析如今的局面,
“我不知道如今帝都的人都怎么说锦瑟的。
傅伯伯确实犯了法。
即便锦瑟用尽一生,也洗刷不掉傅伯伯犯下的罪名。
只要锦瑟她还是傅锦瑟,那外界那些难听刺耳的声音就不会因此而消停。
即便锦瑟一时妥协,与你在一起。
可外界的流言蜚语,终有一天,也会将你和她都击垮。
到时候,她痛苦不堪。
而你,未必不会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开始变得嫌弃她。”
想起傅锦瑟睡着后的呓语,顾清烟更是心酸不已。
流言蜚语到底多可怕,才能将一个人的自信都摧残得一点都不剩。
听着锦瑟睡着后仍旧一口一个不配的呓语着,顾清烟的心就像是上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厉衍目光冰冷地看着顾清烟,对她后面那句话,极其不满,
“机会都没给我,你们又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嫌弃?”
顾清烟也是丝毫都不委婉的,她直言道,
“万事都没有绝对。人心易变,我敢说,就是你自己,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你将来会爱锦瑟依旧。”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定呢。
顾清烟只看当下。
她只知道傅锦瑟如今处于痛苦的环境里。
她被流言蜚语伤得体无完肤。
而厉衍,病没有保护好她。
“厉衍,锦瑟经不起伤害了。
在她看来,你是拉她出深渊的神明。
若未来有一天,连你都嫌弃她了,她将万劫不复。”
人心易变这词,顾清烟是真真切切体会过的人。
她不信厉衍在日复一日的耻笑中,仍旧爱傅锦瑟如初。
同样的,她更希望看到傅锦瑟做回以前的傅锦瑟。
而不是现在这个,空有一身漂亮躯壳,却早就失去了光彩,变得不自信的傅锦瑟。
锦瑟是改变不了她父亲是谋杀犯的事实了。
但她可以自信起来,人只要有了自信,流言蜚语,皆伤不到她分毫。
锦瑟如今之所以自卑,皆因她现在一无所有。
一个一无所有,吃穿用度全靠男人的女人又哪有底气去赌那个赠予她荣华富贵的男人会一辈子都不嫌弃她,会一直爱她。
厉衍蠕动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碍于不知如何反驳,又什么都没说。
顾清烟的目的是劝说厉衍让锦瑟出国。
所以她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厉衍,你放她飞吧。”
“只有让锦瑟重新飞起来,她才能变回原来的锦瑟。”
厉衍重新坐了下来,他问顾清烟,“你们都说了什么。”
厉衍很清楚,顾清烟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些的。
必然是傅锦瑟和她说了什么,她才会忽然跟他说这些话。
顾清烟自然不会瞒着他,当即就直言道,“锦瑟说她配不上你,不敢要你的爱。”
厉衍瞳孔倏地一收缩,他胸口微微起伏,有点被气着了,
“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哪里配不上我了?”
为了贬低自己,厉衍也是拼了,
“我他妈就是一个大老粗,她和我在一起,就是鲜花插牛粪上差不多,我配她那是高攀,她怎么就配不上我了!”
顾清烟差点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但显然,无论是此情此景还是气氛,都不适合笑。
顾清烟轻叹了一口气,说,“锦瑟她心里是有你的,前面你负气离开,她还哭了。”
瑟瑟哭了?
厉衍蓦地一怔,他下意识抬眸看向顾清烟。
顾清烟看着他,说,“锦瑟去f国,并非是为了逃离你而做的决定。”
她解释,“四年前,锦瑟为孟允棠放弃了一次可以成为国际超模的机会。
我想她现在一定很后悔的,所以这一次,她才会选择对方的邀约。”
大着肚子等了厉衍一宿。
顾清烟也是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
“厉衍,爱是成全,不是占有。你好好想想吧。”
顾清烟觉得自己熬不住了,说完就起身上楼了。
厉衍在顾清烟上楼后,一个人在原地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随后他也起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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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瑟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忽然被人压住。
她不得不睁开眼,却见厉衍赤着身撑在她身前。
望着那厉衍那一身令人血脉偾张的肌肉纹理,傅锦瑟不由一愣。
她再低眸看了看自己,身、无、寸、缕。
傅锦瑟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厉衍,张嘴刚要问他发什么疯,结果就被厉衍狠狠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