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菱唇的男孩子慢慢地朝着自己走来,浑身的肌肤都透着奶白的光泽与馨香。
松松挽在小臂处的衬衣袖口时不时落下来,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动作温柔,手里拿着要洗的衣服搁在沙发边缘。
威士忌酒杯就抵在薄唇边,秦越鸣只是闻着味道,便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叶思栩微微倾身坐下时,过大的衬衣领口下落,胸口的白皙一览无余。
秦越鸣自知再盯着他,就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便立刻收回眼神,将另一份云吞打开,推过去道:快吃吧,一会儿糊了。
嗯。叶思栩捧着精致的金边白瓷碗,热乎乎的,还有些烫手,他立刻缩回去,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缓解指尖的温度,乖巧稚嫩。
秦越鸣叮嘱道:慢慢吃。
他盯着叶思栩衬衣领口里脖颈处粉色的肌肤,又抿了一口威士忌。
灼烧感沿着唇舌蔓延到四肢百骸。
叶思栩一边吃一边低声道:挺好吃的,是吗?他抬起眼,和秦越鸣带着火苗的眼眸撞在一起。
一晃神,勺子磕在瓷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思栩不安地搅动云吞:你不吃吗?是不喜欢吃吗?
因为他那样说了,叶思栩强撑着勇气,一直望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双含水双眸中楚楚可怜的眼神多么勾人。
秦越鸣将威士忌一饮而尽,深沉地凝视他的眉宇,启唇笃定淡然道:喜欢。
喜欢此刻的云吞,更喜欢此刻的你。
秦越鸣低眸,拿起勺子,开始慢慢地吃起来。
叶思栩夹了一个虾饺,咬一口,看到大虾仁,还惊喜地挑眉,小心看一眼对面的秦越鸣,热气腾腾之中,竟然叫人生出一种家的错觉。
等两人都吃完,叶思栩右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望向秦越鸣: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笨。
秦越鸣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怎么了?
叶思栩踌躇,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画圈圈,低头,柔声道:是因为我很像他吗?
这可能是极为难得的,叶思栩第一次主动说点话题。
秦越鸣轻咳一声,眉骨下深陷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嗯?
叶思栩忽的双手交叠,趴在手臂上,淡淡道:因为我像他,所以你对我这么好吧?
秦越鸣心里咯噔一下,敏锐的察觉到不太妙的气息。
叶思栩也没有等他说话,自言自语似的道:我能感觉到你很想念他。他见秦越鸣似乎一言难尽地望向自己,便用力扯起一个笑容来,那以后就把我当做他吧。好吗?
这样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都是理所应当的,而不会因此而胡思乱想,甚至异想天开,做着玫瑰色的美梦了。
秦越鸣薄唇微启,咬紧的后槽牙,甚至摩擦出了细微的声响。
叶思栩好像从秦越鸣绷紧的下颚线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肃然,他有些慌张,怀疑是因为自己主动提到秦越风,而导致他的表情忽的如此凝重。
那我我去睡了,晚安。叶思栩惴惴不安地要逃离,却在经过他时,被宽大的手掌一把拽住自己细嫩窄平的手腕。
阿叶。
叶思栩惶恐不已,不知道他忽然要做什么:怎怎么了?
他心底里有某种预感,好像他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不会是要让自己以后不要再去秦家吧?
他哀求似的道:我说错话了吗?对不起。我我向你道歉。
秦越鸣知道他性格绵软,又觉得在今天这样一个仓促的日子告诉他,怕他难以接受,于是只能压下胸腔汹涌的热意,放柔语调道:那以后我对你好,你能欣然接受?
能。叶思栩违心地道。
秦越鸣微仰视他闪烁的黑眸:那现在让我抱会儿可以吗?
叶思栩傻在原地:为为什么?
秦越鸣微垂眸,看向别处,做出一副难以接受的神情:所以,还是不可以吗?
叶思栩想了想,好像是自己说要他把自己当做亲弟弟秦越风的。
那秦越鸣要抱一下自己的弟弟,的确也无可厚非。
叶思栩只能眸光呆滞地轻声道:那那你抱吧。
说完,便见秦越鸣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的腰,将自己往怀里按进去。
薄薄的衬衣根本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热意,叶思栩似卷入了名为秦越鸣的热潮中,心中难以自抑地渴望纾解此刻疯狂的情绪。
他几度抬手,都无力垂下。
他多想碰碰秦越鸣的头发,就像他那样揉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扮演好秦越风的角色,怎么忽然又开始被不能言说的私心侵占了意志。
他右手最终还是没能抬起来,只紧紧握住搁在腿边。
秦越鸣深深地轻嗅他身体软软的气息,手臂越收越紧,心道:这小兔子,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不自知吗?
也不知道拥抱了多久,叶思栩才小声问:好好了吗?
秦越鸣松开他,微仰头,幽暗的眼神扫过他柔粉的唇畔,站起身,主动牵住他的手腕:走吧,去睡觉。
叶思栩看着男人一堵墙似的站在面前,慌张地轻轻挣扎一下右手。
动作轻得叫秦越鸣直接无视了,慢慢地握着他的手,堂而皇之地带他进入客房。
客房的灯开着,叶思栩一进去就看到对着门的黑色玻璃面上,两人的身影。
他穿白色衬衣,秦越鸣穿白色浴袍,简直无法视而不见。
秦越鸣将他按在床尾,双手都搭在他肩膀上,弯腰,同他对视:那以后要看着我说话,回去后,每天一起吃早饭和晚饭。早晨我送你去清光剧院,晚上去接你,可以做到吗?
叶思栩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快碰到他了,傻愣愣地点头:好,好的。
圆圆的眼睛上满是不可置信,可是
那就这样定了。秦越鸣揉揉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你自己答应的事情,没有可是。
叶思栩的脑子里混乱地好似倒了一堆乱糟糟的颜料,五彩斑斓。
这简直比方亦南导演在排练厅当众骂李放导演还叫人懵好么。
叶思栩浑浑噩噩地想:在剧院,方亦南要是发脾气,还有个程一诺老师可以及时搭救大家,可是现在谁来搭救我啊?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这是我的问题吗?
叶思栩不无绝望地想:这好像还真的是我的问题。
那个叶思栩半尴不尬地嗫嚅着嘴唇,声音低到尘埃里,我那
秦越鸣盯着他无神的双眸,显然已经完全懂得他目前混乱的状态,淡淡道:阿叶,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如果你想表达一件事,得先思考清楚再开口。不要随时随地,暴露你内心的纠结。
叶思栩一顿,眼神这才聚焦,心道:他怎么又突然这么严肃。
哦。叶思栩眼神下移,心虚不已,视线焦点落在他的鼻梁上。
凑得这么近,房间的灯光又明亮,他才注意到秦越鸣的鼻梁中央偏左的位置也有一粒很小很小的痣。
叶思栩就这么看着,愣愣地道:我一紧张,就说不清楚事情。对不起。
秦越鸣用力揉一把他的后颈,掌心贴着肌肤,温实:今天说了多少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