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刘单掏出一根没拆封的棒棒糖,递给他,喏,万圣节快乐,给你糖吃。
谷穆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才恍然今日的确是10月31日,算得上是西方的鬼节。
他笑着接过那根棒棒糖说:我还以为东方的鬼不过洋节。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鬼,嘴巴上说着考六级,但他其实连四级都没考过去x
第9章 万圣节
我是没什么兴趣,但白花花和加尔威他们就喜欢这种节日。刘单老练地扒掉一根新棒棒糖的糖衣,而且说什么这次是跟新邻居一起出门,一定要来参加的我才提前回来准备。
跟新邻居一起?跟谁?谷穆愣住了。
刘单抬头,扫了他一眼:跟你啊。
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明明没有人前来邀请过他!
这不是人类创造的节日吗,你们自己不会参加吗?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会参加节日的
哦,那可惨了。这房子里住的都是一些没常识的家伙,估计他们是以为你会自己准备好行头呢。刘单嘴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完全不像是在替他担忧,今天晚上他们就会过来找你了。
不会吧
刘单这么随口一说,谷穆眼前仿佛就浮现了晚上白花花和加尔威两人兴冲冲地跑过来,结果转头发现他什么都没准备而打击得眼泪汪汪的模样。
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让人压力山大。
这可怎么办现在上网下单来不及吧。难道说要用床单?
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其实这种事情很简单,只要拒绝就好了。本来就不知情,解释一下的话完全就可以不参加这也是他以往最常选择的应对举措。
但这一次出于一种谷穆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态,他并没有将这种方法放进选项内。
真没办法,忽然,刘单放下手中的英语单词书对他说,你这人,太不擅长求助了。
冥思苦想的谷穆回过神,不解地问:什么?
刘单没回答他,而是扭头冲着屋内喊了一嗓子:大院!大院,你出来!
谷穆下意识地跟着刘单扭头,公寓内传来嘎吱嘎吱,楼梯响动的声音。他仰头,看着元贺思不紧不慢地踩着楼梯走下来。
你喊我吗?
刘单点点头,指了下谷穆:你有多余的万圣节行头,分他一套怎么样?
元贺思的目光转过来,谷穆语气古怪地问他:大院?
元贺思点了点头:怎么了?
因为四合院吗?所以外号叫做大院?这也太逗了吧?
谷穆想笑,但又觉得在这里笑出声有点失礼,于是拼命忍耐着笑意,面部表情绷得紧紧的:没什么。
元贺思双眼睁大,好像瞧见了什么他顿了顿,眉眼忽然弯下来,笑得比之前更加暖意融融。
你需要万圣节的装扮吗?那跟我上楼吧,我拿给你。
可以吗?
反正是多准备出来的。
说完,元贺思转身往楼上走,谷穆匆匆向刘单点了点头,就赶紧跟了过去。住进四合院公寓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别人的房间。
谷穆原本还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别人的房间乱看,但一进入元贺思所居住的正房,他就忍不住呆愣了一瞬。
太单调了。
这是他心中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房间里几乎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铺和原木的简装书桌椅、褐色的老式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墙壁上也没有铺任何墙纸,一眼望过去惨白惨白的,莫名的空荡。
谷穆回想着自己的房间布置,虽然家具也不多,但所有摆设都布置得十分舒适,他这些日子居住起来还没察觉到任何的不方便明明两个房间的布局一模一样,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真是令人费解。
如果是你的身量来试试这套如何?
元贺思的声音将谷穆的思绪拉回现实,对方已经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不止一套的衣服铺在床上,此时正举着一件黑色双排扣的燕尾服冲着他比量。
这衣服数量也太多了吧,难道元贺思非常喜欢万圣节?
谷穆心中纳闷。
这件会不会太正式了些?
他对衣服啊布料什么的不太了解,但就算这样,他也隐隐觉得元贺思拿着的那件燕尾服不管裁剪还是布料的质感都似乎太过高级了。
那两排暗金色的纽扣不会是真金吧?
谷穆不敢想。
是吗,那换这件?
元贺思又从床上拣了一套装饰着南瓜与蝙蝠翅膀图案的幽灵服,谷穆走过去摸了摸,布料丝滑的好似抓也抓不住
就这件吧。
他算是隐隐看出来了,元贺思拿出来的这些衣服大概都价值不菲,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请什么人缝制的,他觉得或许还是不要去细究比较容易开心。
元贺思把幽灵服递给谷穆,然后开始收拾床上其他的衣物。谷穆随意扫了一眼,竟然在一堆男式衣物中,瞄见了一条女式的晚礼服长裙?
因为太过惊讶,他没等过脑就脱口而出:你居然还收藏着裙子?
元贺思抱着衣服一愣,谷穆话一说完便后悔了。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他燥热着脸,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哎,他也算是经常接触网络文化的人了。男人的衣柜里收藏一两条裙子算什么呢,这跟性别没关系,谁心中还不住着个小仙女呢?
谷穆啊谷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他在心底自我唾弃道。
你误会了。
元贺思仿佛看透了他心中不停翻涌的那些念头一般,忍俊不禁。
这些裙子不是我的。
原来是这样。
这种常规的解释,合理地让他松了口气,却又让他莫名的生出些遗憾尽管他并不清楚他究竟在遗憾着什么。
为了排解心里的这种不适和尴尬,谷穆没话找话:那这些衣服是谁的?
元贺思此时已经将衣服都整齐地放进了衣柜保存,关上衣柜门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怀念般的情感。
是我的主人,他、他的妻子还有儿子们。
他说话的口气很轻很远,仿佛飘荡着消散
受氛围的影响,谷穆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说话的声音:主人?你这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