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一怔,对侧眼看过来的沈一渺真心实意的一笑:“没事。你先带它回去,我处理完事情就回。”
沈一渺拧眉:“真的?”
阮轻轻拍拍她肩膀,笑道:“说两句话而已,你以为呢?”
见沈一渺一步三回头地走远,阮轻轻这才把视线重新落在柳江云脸上:“柳助理。”
柳江云方才一直抱臂沉默,眼神讥诮,听了阮轻轻的称呼神态一僵,没好气道:“你故意的吧?”
这柳江云多少有点大病,说话没头没尾不说,又来找她干嘛?
阮轻轻挑眉不语,听她解释。
果然,下一刻柳江云用力甩下手臂,气闷不平道:“我辞职了,你开心了吧?!”
这下,阮轻轻是真意外了。
阮轻轻点头:“我的确很开心。”
“你?!”柳江云气结,双目圆睁,一厢情愿地扫射似的持续输出,“把我调到非洲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和流放有什么区别?那样的环境是人呆的地方吗?哼,居然还有脸说这提拔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想赶我走,还要套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她明白沈明屿不直接辞退自己理由,不就是怕他老婆沾上“老板娘不高兴就可以随便开除员工”的恶名么?
非洲的项目的确是很多人看好的潜力股,登云梯,但她却看不上眼,那么脏乱差的环境她想一想就不寒而栗,面对同事们或嫉妒或羡慕的祝福,她所有的抗拒推辞都会被认为是“虚假”的凡尔赛。
而且,即便她辞职,他人最多惊讶过后笑话两句她“娇气”,也不会联想到“沈太太”身上。
她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差点憋出病来。
更让柳江云嫉妒得发狂是,沈明屿那样一个矜贵疏淡,她永远攀扯不上的人,竟然也可以替人考虑得如此细致……那么维护一个人。
她曾幻想过工作狂如沈明屿是否会“偏爱”,事实证明,他会,可惜对象不是她。
是眼前的女人。
嫉妒似蚂蚁噬心,让她焦躁,让她胸腔憋闷,让她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你以为他这么做是维护你的名声么??他只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光风霁月。他现在爱你,可又有多少呢?他眼里只有工作,到你这里的,呵!你是要饭的吗?”
“还有,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讨好了他女儿,你地位就稳了?等你有了孩子后,你看你继女还能和你亲如母女?到时候,他夹在你们中间,多少耐心都磨没了,你成了黄脸婆,而外面呢,永远不缺十八岁的漂亮姑娘!到时候,除了钱,你还有什么?”
“想想就替你可怜。”
她还没入场,就是去竞争的资格,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靠近沈明屿,也是因为知道,索性破罐子破摔,冲动之下就跑来沈家堵人。
她多年渴盼落空,自然也不希望罪魁祸首一帆风顺,不管多少,能给对方添堵,也能出一点气。
到此,柳江云已经一副轻蔑的神态。
阮轻轻神情不变,懒洋洋道:“谢谢你的衷告。”
柳江云脸一霎那通红,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阮轻轻继续道:“之前你提工作,公司信任你的能力,给你锻炼的机会,以备以后提拔重用,你不理解可以和公司商量,一气之下辞职,就是你不懂事了。社会人了,怎么能意气用事?”
柳江云脸色乍青乍白。
“再有,他看重事业,可你偏想跟他谈情说爱,你们追求不同,从这一点看,就算他没结婚,也不会和你走到一起。我视野和你不同,愿意支持他,毕竟,他赚得越多,我花得越痛快。”
“最后,关于你最后一段话,我心比较正,只当你担忧我,而不是没安好心,挑拨离间。我觉得你还是没把格局打开,像你这样外貌能力都拔尖的美女沈明屿都不多看一眼,更何况其他人?还是你觉得自己比不上人家,样貌平凡,能力平庸?即便如此,就像你说的,我还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总归不亏,对吧?”
柳江云脸色难看到极点。
阮轻轻神态自若,理了理耳侧发丝,不紧不慢问道:“我有一个疑问,既然沈明屿是个坑,那么,你又为什么看上他?总不会是扶贫吧?”
“还是说,你在说反话。”阮轻轻笑眯眯,“你在嫉妒我。”
心思被戳破,柳江云一瞬间僵硬。
她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阮轻轻一脸满足喟叹:“嗯……这感觉还不赖。”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江云惊怒交加,愣愣看着阮轻轻没事人似的径直转身走了。
……
阮轻轻往回走。
“叮!”
系统:明天是原主父母祭日,宿主是否回去祭拜?
她脚步一顿,讶然片刻,坚定回了一个字:去。
系统随后把原主家庭住址,父母墓地地址告诉阮轻轻。
离海市不算远,地铁三个小时。
因着这件事,阮轻轻情绪便不高,回到别墅见沈一渺还在客厅茶几上写作业,她牵了牵唇角,安抚:“没事,事情都处理好了。”
说罢,阮轻轻简单地招呼了一声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