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男人的唇瓣勾起了淡淡的笑,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渐渐虚无缥缈起来,“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是说要找到我,可你身边的人明明就不是我。”
那身影渐渐变得虚无。
江暮夏惊愕的同时本能地就朝着他扑了过去,可是触摸到的却是冰冷冷的空气,还有那渐行渐远的声音。
“夏夏,你承认吧,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
心思被戳穿,她本能地捂住了耳朵。
“我没有!”
“你有,”那声音阔别久远,却仍旧字字句句地敲打在她的心尖上,“夏夏,你当初选择跟我结婚其实是因为你想向你父亲宣战,哪怕你现在辗转找到了韩庭之,可你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己,你根本就不爱任何人,你太自私了。”
“你不要说了!”
那尖锐的声音钻入耳朵里的时候,江暮夏几乎是本能地就蹲下了身,肩膀都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没有!”
她没有。
根本不是这样的。
“夏夏,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上那艘邮轮吗?”
“因为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也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真的喜欢韩庭之的话,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江暮夏之所以是江暮夏,完全是因为她那爱自由超过了世间任何事的心思。
没有人学得来。
可从遇到韩庭之的第一眼,她整个人就好像彻彻底底地陷入了过往的那些业障里,再也无法挣脱,甚至甘愿深陷。
“夏夏?”
耳边骤然传来熟悉的呼喊。
江暮夏看着周围顷刻间的天旋地转,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蓦然就睁开了眼,结果对上的就是那双及其深邃认真的视线。
“你做噩梦了。”
噩梦?
江暮夏恍恍惚惚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在确定这里是自己的壹号名邸之后,原本紧绷的情绪才算是微微松乏了下来。
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韩庭之垂眸看着她那汗津津的鬓角,到底还是抬手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所以心虚了?”
那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江暮夏抬眸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瞳仁,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那慌乱紧绷的表情才算是微微放松了下来。
“韩庭之。”
男人的嗓子哑了笑,“嗯?”
“我想结婚了。”
那声音很平和,在阳光透进来的房间里倒是带了几分温和的暖意,韩庭之视线微微停顿了一下,眸都跟着沉了下来,“你想好了?”
“嗯。”
江暮夏本能地抬起手,冰凉的指腹探上了他的眉眼,“你不是总觉得我不够爱你,甚至于喜欢你也只是排解寂寞时的消遣,既然这样,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