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夏抿了抿唇,没说话。
男人十指顺顺利利地扣着她的指节,连带着帮着她把挡住了脸颊的长发都拨弄到了一侧,一举一动都很认真。
“韩庭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韩庭之以为身侧的小女人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低低细细的声音骤然就响了起来,他下意识睁了眸,“嗯,怎么了?”
“我……”
小女人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他那跟平常不太一样的呼吸,说话的声音都莫名低了起来,“其实我今天晚上可以的,要不……”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韩庭之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侧眸在黑暗中盯着那张小巧精致的面庞,本能地就凑了过去捧住了她的一侧下颚,“你确定?”
“嗯啊。”
江暮夏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嗓音都是软软的,“不过我不想再吃药,你要做措……唔……”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整个被抬了起来。
“不用。”
那声音很沉很稳,江暮夏一下就顿住了,“你……”
“有些事之所以喜欢跟你做,重要的在那个你字,而不是做,”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身体养好再说,嗯?”
他好像总是能轻而易举,说出撩拨人心的情话。
毫不自知。
那天晚上,江暮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最早遇到殷云深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短袖和长裤,背着画板从江城郊外的废弃车场路过。
而那个时候,她坐在车里。
薄暮时分的光景好像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只有那道看起来跟世俗格格不入的身影,还有那像极了徐骁的侧脸。
当时的她,是什么样的?
哦,想起来了。
那时的她穿着束腰的紧身短袖和半身裙,懒懒散散地靠在敞篷车里对着后视镜描口红,坐的是保时捷,穿的是普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