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谢从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开学前,沉遥才悲催地发现,这个学期的一门专业选修课大数据经济,任课教师竟然也是谢从行!
这下好了,想不见面都难了。
沉遥恨不得再跳一次江。
他们现在关系十分复杂,又是师生又是包养的,说出去都没人信,沉遥只能祈祷不会节外生枝。
好友宋芊兰倒是觉得稀奇,“好好的退宿干嘛?我以后去哪里找你玩!”
沉遥只好撒谎说自己有个亲戚在a市,托她奶奶的嘱咐照顾她,就把她接到自己家住了。
宋芊兰对她的家庭背景知道的不多,就信了,还担心这样她会不会太拘谨,毕竟再好也是别人的家。沉遥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原先的寝室,一个是别的专业,不熟,剩下两个是要考研的学姐,不好打扰,搬出去也好。
宋芊兰点点头,觉得也行。
第一周的周叁,上午叁四节就是谢从行的课。
宋芊兰来得早,百无聊赖,一看到在她旁边坐下的人,差点直接笑出声。
只见沉遥穿了一身黑,头戴黑色鸭舌帽,甚至戴上了口罩,原本披散的长发扎了平平无奇的马尾,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你搁这明星上街微服私访呢,也不嫌热?”虽然现在是秋天,但秋老虎最近猛的很。
沉遥问她:“太刻意了吗?”
宋芊兰忙不迭点头:“我还以为你要去抢劫!要么就是买彩票中了大奖。”
沉遥摘下了口罩,不知道是因为太热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有些红。
宋芊兰打趣她:“怎么一个暑假不见你也变社恐了!”
沉遥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和宋芊兰的相识还是在会计二班的破冰团建上,那时候刚大学开学,沉遥来到陌生的城市,也没有高中同学和她一个学校,人生地不熟,只觉得尴尬无比。整个活动就在一直罚坐,直到一个必须两两组队的游戏,别人都在抱团取暖,她自岿然不动,最后发现了落单的宋芊兰。宋芊兰也是一副高冷模样,最后她实在绷不住主动坐了过去,虽然整个活动没说几句话,但好歹加了好友,之后上课时也稀里糊涂的坐在一起,于是两个女孩就渐渐熟稔了起来,不到半年就混成了好闺蜜。
沉遥这才知道,宋芊兰是重度社恐,别人有事找她说话,她都觉得尴尬,于是干脆冷着一张脸,就没那么多人来烦她了。通过一年的观察,沉遥发现她实际是个重度网络依赖者,现实里有多自闭,网上就有多沙雕,打游戏时还经常操着一口广普骂队友。
沉遥曾经这样问她:“女孩子骂人是不是不太好?”
宋芊兰点头:“是这样吗?那我下次换粤语,讲粗口。”
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
马上就要上课了,沉遥纠结万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她带着宋芊兰找了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后来的同学陆陆续续包围了他们,沉遥觉得很安全。
宋芊兰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吧,这个老师上学期还带过我们呢,都老熟人了,不至于……莫非……他把你挂了?”
沉遥否认,其实给分相当宽松,宋芊兰又说:“你紧张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还真不一定。
沉遥有苦说不出。
不一会儿,谢从行到了教室,他今天穿得很随意,白衬衣黑长裤,班上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这位老师年轻帅气声音又好听,上他的课不折磨,至于课程本身,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从上学期来看他应该不会为难人,拿到高分不难,于是大家放松下来。
沉遥却心不在焉的,宋芊兰在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直到开始惯例的点名,她才回过神。
不久,谢从行语气平淡地念:“沉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