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镇,吴府正堂。
木门紧闭的堂屋中,跪在地上的吴玉桂身子抖似筛糠,看着李燕云手中‘如朕亲临’的金牌,他面无血色,而龙上差更是一脸怒意。
龙上差说的没错,为辽东总兵虽手握五万兵马镇守山海关,可皇上只需一句话,关外的征北大元帅,就可挥军杀来。
况且事实远非龙上差说地如此。
曾听秦芷彤说,那两男一女,说吴玉桂与鞑靼国大汗有书信往来,当然,李燕云不会傻到自己先说出口,青口白牙的,万一你这老狐狸矢口否认那可当如何是好。
“有误?”李燕云哼道:“如何有误?皇上的锦衣卫眼线遍布天下,别说皇上所知情况不会有误,恐怕你晚上在哪个小妾房中过夜,还是去玩别人老婆,皇上都会知道,你竟然敢怀疑皇上情况有误?”
“上差!”吴玉桂苦着脸道:“你有所不知,鞑靼国大汗是曾亲拟书信几封给卑职,劝降卑职,可卑职怎敢叛国?”
大宗以东的高丽在李燕云的策略下,已属大宗之行省,鞑靼国和东瀛联军要侵吞高丽,如此之下,李燕云下旨,南方有方镇国率水师,抗击东瀛倭军,北有征北大元帅许广,北伐鞑靼。
此一来,鞑靼国和东瀛的联军,渐渐分化,又逢鞑靼国八部之一第二大部的女真部,自立为国,鞑靼国实力自然要减上几分,恐怕谁是吴玉桂,都不会轻易答应鞑靼国大汗的劝降。
看来小彤子说的没错,那俩男一女三人刺杀吴玉桂,以为吴玉桂与鞑靼国大汗有书信往来,且事情竟然是真的。
李燕云装作无奈地摇头,将吴玉桂扶起:“吴大人快快请起,其实呢,这些皇上又岂会不知?皇上知你是忠臣,特命本差来察个清楚,并来告知你,皇上说了:朕相信吴爱卿,若吴爱卿乃是受屈,天下人若知此事,恐怕要对吴爱卿不利,且据朕所了解,民间江湖有人要对爱卿行刺,你且去告知他,切莫让朕的吴爱卿,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否则朕心难安呐——”
“啊,皇上啊!”吴玉桂抹了把老泪。
“吴大人呐,你听听——”李燕云硬是挤出泪水,抓住吴玉桂的手,用吴玉桂地袖子,鼻涕眼泪直往上蹭,神情说不出的激动,:“我听了都受不了,皇上对你多好,如此隆恩,连本差听了,都羡慕不已啊!”
他声泪俱下,感染力极强,怕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会有些动容,更别提对皇上尊重不已,乃身为大宗之臣的吴玉桂了,他下巴颤抖,眼眶甚红。
这上差也真是,擦眼泪干嘛用我的袖子,吴玉桂感动之余,颇为疑虑:“上差,皇,皇上真地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吴大人,你也不想想,假传圣旨可是死罪啊,我怎敢乱说嘛?”李燕云拍了拍吴大人的肩膀,转身一叹。
“这!皇上……微臣,给您叩头了!”
吴玉桂朝京城的方向叩了三个头,李燕云眼中狡黠笑意闪过,旋即故作一脸担忧,唉声叹气,吴玉桂看着好奇,忙忙起身。
“上差,您这是?”
“吴大人,你对大宗的忠心当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明,让本差钦佩万分!”李燕云转过身来:“吴大人呐,你有所不知,据本差一路暗查之下,所了解,刺客兴许,不是今晚便是明日,就可到达,你千万要小心才是,不能让皇上担忧你啊!”
吴玉桂忙忙跟李燕云作揖,一脸的感激:“上差,救命之言,卑职谨记于心,没齿难忘!”
“吴大人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唉,我与你同为朝廷效力,且我又受皇上的嘱托,不能让你受一分一毫之伤害,我岂能见死不救?应该的,应该的,只不过——”李燕云眉头略微皱着。
吴玉桂忙忙道:“只不过什么?龙兄弟大可直言!”
“你乃是朝廷命官,行刺朝廷命官本该处死,乃是大罪!皇上说了,那些刺客,让你活捉之后,将人交给本差押解回京,交由刑部亲审,看看他们是否有同党——吴大人,你瞧瞧,皇上对你简直好的不得了,生怕他们同党对你不利,对此事颇为上心呐!”
“哎呀,上差,”吴玉桂抱拳笑道:“放心吧龙上差,我定会好生按皇上的旨意办事,待活捉了他们,就交由龙上差亲审!”
“嗯,如此甚好!”李燕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方地在木椅坐下,端起旁边的盏茶轻抿几口:“好茶,好茶——”
“嘿嘿,龙上差暂且先喝着!”吴玉桂身形一转,脸色冷了下来,朝外面一喝:“来人呐!”
登时一个腰挂大刀的甲胄的兵士,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在,请将军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