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诗,属下觉得肯定是文喆所做,付姑娘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没有读过书,那里能作出这种诗来?”
身后的于冬说道。
赵祈淡淡瞥了于冬一眼,“没有读过书,能写得出这字?”
这瘦金小体,寻常的读书人不苦练个几年根本写不出来,付瑶能写,还写的这么漂亮。
说她没读过书,赵祈不信。
可说她读过书,赵祈又查不出来。
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文喆善画,吟诗作赋不是他所长,这诗细腻轻柔又带着几分惬意,文喆最近为名利所累,连跳河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哪里能写得出这种诗?”
若是他能有写出这句诗的心境,又怎么可能跑去跳河。
“那……属下是不知道了,些许当时还有别人在场?”
反正无论如何,于冬也想不出来付瑶作诗的模样。
赵祈抿着唇,沉着眸子,没有应话。
“哦对了,我方才去画馆取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付姑娘的事情。”于冬说道。
赵祈拧眉,“她怎么了?”
“众人都传言……”于冬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赵祈的神情,小声说道:“付姑娘她在大街上亲了文喆,所以付家的人现在闹着要把付姑娘沉塘。”
“亲了?”赵祈登时坐直了身体,看向于冬的眸光突然凌厉起来。
于冬见自家公子突然反应那么大,吓得倏然后退一步,“不……不是,是传言,我查过了,付姑娘没亲文喆,是付姑娘让她弟弟亲的。”
赵祈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公子,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事儿您看还是去问付姑娘?”于冬小心翼翼地笑道。
赵祈凝眸,“付家的人要把她沉塘?”
“我听说的是要沉塘,不过也有人说要把付姑娘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已经派人去查了。”于冬说道。
赵祈沉默少顷。
“去,把库房里准备好的聘礼拿出来。”他吩咐道。
于冬听言,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公子,您真的要……”
“无需多言,我已经决定了。”赵祈直接打断了于冬。
于冬应是。
既然是自家公子做的决定,他是万死也一定要做到的,只是老侯爷那边……
哎……
于冬叹了口气,正要出门,余光突然注意到挂在一边的那幅画,抬手便要拿下来。
但是,手还没碰到画,就听得身后幽冷的声音飘来,“你做什么?”
于冬回话,“公子,这画是文喆的,他只是让画馆进行装裱,并没有委托买卖,我是从画馆那临时借来的,还得……”
还回去……
最后三个字,于冬对上赵祈那凌厉的目光,就顿时憋住了。
“这幅画,到了我这里,就是我的,明白吗?”
赵祈的话虽然是问句,但是那幽冷的声线,让人根本不敢反驳。
自家娘子的笔墨,日日挂在别的男人房里,每日让那人睹物思人吗?
成何体统!
于冬不禁打了个寒颤,“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解决。”
说完,于冬赶紧溜了。
不知道为什么,于冬有一种预感,也许再过不久,这平阳侯府,就不是自家公子当家了……
次日一早。
十几辆马车从平阳侯府出来,每辆马车之上都拉着八个硕大的箱子。
红绸相系,一看便是下的聘礼。
为首的一辆马车,更是奢华,四匹白玉鬃马纯洁无暇,每一匹都是至少十几万两的千里好马!
车身宽敞,通体都是由珍稀的黑檀木所制,周身雕镂着花纹,典雅大气又给人一种华贵之感。
赵祈半眯着眸子,心情颇好,慵懒地躺在车内的软榻上。
这样豪华的车队,顿时引起了整个平阳镇的注意,所有人都忍不住跑出门来,看看这样的盛景。
“天哪!这是平阳侯府的人吧?太气派了,这是干啥去呀?”
“你瞎啊,这都看不出来?一看这就是去下聘的。”
“下聘?这下聘的肯定是平阳侯府的三公子吧?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能被三公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