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还是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底分明带着不满和不屑。
江以宁也懒得解释，等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离开以后，她才给端木离打了电话过去。
“江小姐。”端木离那边听起来有些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有点急。
“斯年有跟你在一起吗？”江以宁开门见山的话地问道。
端木离先是愣了一下：“厉总今天确实是有到公司来过，不过他已经回去了，还没到家吗？江小姐，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厉总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好。”江以宁听得出来端木离很着急，也没继续耽误他的时间。
挂断了电话以后，江以宁拧眉，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的呆，也不知道厉斯年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摇摇头，打算先看看厉寒这边的情况，确定人没事了，再回家去，说不定厉斯年人已经到家了。
厉寒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江以宁中途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被护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人真的是有意思啊，你老公在手术室里面生死不知，你居然还有心情跑出去吃饭？你难道不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吗？真是搞不懂你这种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怕不是你故意害死你老公，好出轨改嫁吧？”
“说够了吗？”江以宁原本还不打算跟她计较的，只是听着她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终于是忍不住脾气了，直接板着脸，声音清冷地质问。
“怎么？自己敢做还怕人说吗？不要脸。”护士骂了江以宁一句，刚想要转身进去手术室，江以宁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随后扬手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那护士直接就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江以宁打了人，甩了甩手，才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解释：“首先，我跟里面躺着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不是我丈夫，请你搞搞清楚状况。我只是看到他出了车祸，好心报警送他到医院的人，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其次，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跟他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也跟你无关，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护士闻言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只是目光狠戾地看了江以宁一眼，转身进了手术室。
厉寒被推出来的时候，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满脸疲惫，看了江以宁一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厉寒目前的情况：“病人脑内的肿瘤是恶性肿瘤，因为拖延的时间太长了，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目前我们帮他切除了大部分的肿瘤，但是具体的情况如何，还需要后续观察。我们建议他现在开始住院接受治疗，希望你们家属这边配合一下。”
“我会通知他家人的。”江以宁没想到厉寒的病居然那么严重，她抿了抿唇，静默了片刻。
医生也没说什么，跟其他人一起先行离开了。
江以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病房。
厉寒此时脸色苍白，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垂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