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很疼。
尤其是那一盏盏灯笼都痛苦的鬼哭狼嚎。
裴湮轻轻蹙眉。
哪有为了渡情劫让人看血腥场面的?
天道怎么就挑了个如此蠢笨的东西。
系统若是知道裴湮如何骂他。
一定得狠狠反驳回去。
——血腥怎么了?都没达到十八禁标准,还不让播?
“琉璃塔顶层的灯笼,并不是用神魂制成。”
裴湮牵着郁岁的手,一步一步向屋内走去。
院子里挂着的漂亮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缓慢而有秩序的亮起,仿若满天繁星入了海洋,荧光点点,驱散了凄凉寒意。
“岁岁为何不愿听为师解释呢?”
系统提前警醒:他要开始狡辩了!不要相信男人求原谅时说的话!一点都!不要!信!
郁岁心想,她当然不会信。
但她也想惹怒神经病,顺着他的话问:“你有苦衷吗?”
裴湮苦恼叹息:“没有呢。”
“为师编谎话编了好久了。”
郁岁好整以暇:“请开始你的狡辩。”
狡辩。
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湮眸色微沉。
“陈邵九身为毒圣,你为他点了长明灯。”
“我呢?”
“我与陈邵九比呢?”
郁岁皱眉,嘀嘀咕咕:“这有什么好比的,我又没和陈邵九成亲。”
话音落下。
见裴湮眉眼的冷意消散了些。
郁岁心想,有什么好高兴的。
就因为一句话这么满足吗?
“师父什么时候买的院子?”
裴湮:“很早了。”
郁岁:“师父与曾公子是兄弟吗?”
裴湮嗓音淡了些:“不是。”
房间的装饰与丧葬阁完全一样。
让郁岁有一种从未出远门的错觉。
不过推开窗眺望到远处弥漫的雾气,那种错觉就烟消云散了。
她想左边张望。
看到了了之,他正和曾沁站在一起,对着她挥手。
郁岁举起手挥挥。
和对面打招呼。
裴湮铺好床,走到她身边,压迫感随之袭来。
郁岁还盯着曾沁。
他身上的气质真的与裴湮很像。
“我从来没有见过与师父如此相似的人。”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裴湮,“师父是在模仿他吗?”
裴湮慢吞吞地关上窗户。
向来清冷温和的眼眸如今勾着笑意,又冷又妖,“他也配?”
郁岁感叹。
没了伪装的裴湮,话语都浸着几分刻薄。
……不过也怪她故意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