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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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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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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说完眼中含泪:

“温小姐……还请替我劝一劝秀英,这孩子平日里有什么心事都不愿意与我说,我这做母亲的也只能是干着急。”

温庭姝点点头,心中亦十分担心李秀英,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帮得上忙,“夫人,我会尽力而为。”

陈氏领着温庭姝去了李秀英的闺楼,还好李秀英没有拒见她,将温庭姝送上闺楼之后,陈氏便离去了,李秀英的丫鬟领着温庭姝进屋。

一进屋便看到李秀英病恹恹的躺在小榻上,云鬟不整,面如梨花,比上一次见到她消瘦了不少,看得十分惹人怜。

一看到温庭姝,她眼睛竟含了眼泪,“你怎么来了?”

温庭姝走过去,坐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关切道:“秀英,我来看你了。”

“可是我母亲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李秀英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温庭姝点了点头,然后蹙着眉头叹道:“你怎么这般傻?”

一听温庭姝说这句话,李秀英眼泪不禁流了下来,随后将身边的丫鬟挥退出去,让她关好门。

“秀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此想不开?”

温庭姝握着她的手臂,神色严肃的问。

李秀英抿着唇,泪流不止,温庭姝拿着罗帕,不停地替她抚泪,待哭够了之后,李秀英才开口:

“庭姝,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平日里有什么话我都与你说,今日这事我与你说了,你要替我隐瞒着,不然我就活不了了。”

温庭姝闻言心不由一沉,感觉这事情好似十分严重,“你且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说。”温庭姝保证道。

李秀英看了她一眼,眼眶瞬间又盈满了泪水,“庭姝,我有身孕了,我如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庭姝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还没有成亲,怎么会有孩子?温庭姝只觉得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在李秀英的身上,这听起来很荒谬,可是李秀英亲口所说她又不得不信。

如果孩子是她未婚夫的,她不可能会选择一死了之,温庭姝心口剧烈地跳着,“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一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李秀英摇了摇头,哭着道:“庭姝,那个人我不想说,我如今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一旦嫁过吴家去,此事定会被他家人发现,届时不只是我,就连我李家的颜面也会丢尽。我根本不敢把此事告诉我母亲,我真的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温庭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却努力维持冷静,算算日子,秀英还有两个月才出阁。温庭姝问:“那个人怎么说?”

李秀英神色难言悲苦,她摇了摇头,“这些天我根本无法联系到他,他也不来找我。”

如此看来那人根本不想负责,而且要取消一门亲事谈何容易,温庭姝黛眉蹙紧:“秀英,这个孩子不能留了。”

李秀英抚着肚子,神色凄楚:“我知晓这孩子不能留,可是就算不要它,我如今也不是清白之躯,届时仍旧会被夫家嫌弃,还不如此刻死了一了百了。”

温庭姝闻言心情不禁感到十分复杂,明知如此,当初为何要与人私相授受?

若是未遇见江宴之前,她会认为李秀英犯了大错,遇见江宴之后,温庭姝理解了李秀英,因为情难自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尽管她们嫁得的人并非自己所爱,却还要被人灌输忠贞不二的操守,否则便是不守妇道,被千夫所指。

作为女人,何其可悲?

温庭姝想到自己与江宴,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绝望情绪,她与他根本不可能有结果,她是女人,他是男人,这世道的男人女人怎能一样?若是将来有一日她与他的事被世人知晓,他要如何为她披荆斩棘,如何护她的名誉?她不知晓,但她认了,比起将来的绝望,她更害怕此刻的无望,带着沉重枷锁,没有希望的人生,活着其实了无趣味。

从李家离开,温庭姝坐上轿子,脸色仍旧很不好,心中更是替李秀英担忧,经过一番劝说,李秀英决定好好活着,也决定打掉孩子再说,但温庭姝看得出来,她舍不得那个孩子,温庭姝没有怀过身孕,不明白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她只知晓,李秀英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留着,否则她的一生便毁了。

李秀英始终不肯告诉她那个男人是谁,温庭姝先前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男人,温庭姝内心不由暗骂那个男人一句负心贼子。

温庭姝打算过几日再去看李秀英。

轿子行到街上,一阵清香飘过来,秋月闻味看去,看到有卖糖炒板栗的,想到温庭姝心情不好,便微掀轿帘,与温庭姝说道:“小姐,街上有卖糖炒板栗的,奴婢去给你买点回来。”

温庭姝心不在焉,闻言随意点点头,秋月便让轿夫将轿子停在一棵柳树下,便去买糖炒板栗了。

温庭姝在轿中坐的烦闷,不由掀开轿帘,想要吹吹风,而她这方向正对着一间酒楼,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人,他的目光猎艳一般落在温庭姝温婉动人的面庞上,盯了片刻之后,随后唇边浮起一丝笑容。

江宴的宅邸。

江宴斜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看着,凤眸偶尔淡淡扫一眼前面坐在桌前独自饮酒的陆修言。

陆修言已经许久没踏足此地,一来便问有没有酒,给了他酒二话不说还要拉着他陪喝,江宴懒怠搭理他,这会儿人已经喝得如同一醉鬼。

江宴凤眸落向窗外,太阳已偏西,不由伸手抚了抚额头,心中略有些烦躁,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将人扔出去得了。

陆修言睁着一双迷离醉眼,看向榻上的红衣男人,他歪靠在几上,手抵着额角,修眉凤眸,朱唇挺鼻,端得一派雍容华贵之姿。

陆修言心生一丝羡慕,随后剑眉一蹙,“世子,你什么时候也爱看书了?”

他不爱看书,只是不想喝一醉鬼说话罢了。

见江宴不搭理他,陆修言也无所谓,继续拿起酒壶一口接一口的猛灌,直到眼底涌起一股痛苦纠结之色,随后又被一层水雾遮去,最后一壶酒喝完,噗通一声,陆修言倒了下去。

李擎走进屋中,问道:“爷,如何是好?”

江宴放下书,起身下榻,淡淡瞥了陆修言一眼,眉几不可察地皱一下,“把他抬到厢房去吧。另外,你去查一查,看能否查得到他遇到了什么难处。”

李擎应道:“是。”

江宴回了卧房,随后换了一身衣裳之后,正要出门,视线却不经意瞥见檀木几上随意放置的匣子,迟疑了下,踱步过去,指尖挑开匣子,从里面取出几个如意套,这才走出门。

第38章 幽会 ◇

◎“我等了这一刻很久,你是不是也如此?”江宴低声询问,唇贴在她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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