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武道大会在昌州市举办,自然需要一个昌州市的地头蛇来承办。
原本这个东道主还没敲定,昌州的两大武道豪门祁家和任家都在争取当这个东道主。
只不过由于祁家的家主祁明浩被杀,祁家就此一落千丈,使得任家成了举办这届武道大会的不二选择。
根据葛中天的讲述,任家一向很低调,但硬实力比起祁家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次积极承办武道大会,想必也是准备在神州修行界刷存在感了。
而现在,任家派人来了云州,一方面是联络包括葛中天在内的武道人士,另一方面也是想洽谈关于青夕水的合作事宜。
现在青夕水的名气主要仍局限在云州,但已经流传到了周边地区,盘踞昌州的任家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现在任家知道了刘青和郑家的滔天仇怨,就想着以当和事佬作为条件,想用最少的代价拿下青夕水在昌州的代理权。
这个算盘打得哗哗响!
然而刘青根本没把他任家当一回事,更没把郑家的威胁放在心上。
“师傅,我知道任家的心思,无非是想趁人之危,以师傅您的实力,大可不必理会。”葛中天也抱着同样的看法:“对了,任家派来的人还提出想见一见师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刘青懒得跟这种心怀不轨的家伙扯皮,就道:“你直接帮我打发了吧,至于青夕水的合作事宜,让我妻子全权负责,公事公办,不必因为我的私事而影响到。”
葛中天满口应允,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苦笑道:另外,师傅,按照您的指示,我没有跟任家透露您的真实身份和实力,目前他们仍然以为我是您的师傅。”
“没事,就先这么演着,在没有摸清对手的实力之前,我们也可以适当玩玩烟雾弹。”刘青莞尔道。
那次在绝命谷大开杀戒后,刘青本该威名远播,只是逃出去的祁家人根本不清楚刘青的来历,由于之前祁明浩和祁思远父子的误判,都以为刘青是葛中天的徒弟跟班,最后以讹传讹、越传越歪,那个高深莫测的高手,被大家称为是葛中天的徒弟。
大家查不出葛中天这位徒弟的情报,只能按照常规逻辑,推断葛中天的实力更加的深不可测。
现如今,不少圈内人都在猜测,其实当日屠杀祁明浩、鹰魔尊等黑白两道人马的,其实是葛中天本人!
这不,任家派人专门来给葛中天送请柬,为的就是提前探清虚实。
这可难为了葛中天,既要隐瞒刘青的情况,又得在任家的代表面前装高人。
任家派来的代表叫任雨辰,任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二十出头,就已经是内境小成了。
这一趟任雨辰给葛中天送请柬,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临时安排。
只因为葛中天意外爆红修行界,任家就想提前探一探这位修行大佬的底细。
南山街的鉴宝阁,茶室内。
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任雨辰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葛中天,眼中不时冒出狐疑的意味。
最初,任雨辰听闻了葛中天的种种传闻,抱着谨慎的心态过来会晤,结果他现在横看竖看,愣是看不出葛中天浑身上下有半点高手的特征。
单纯从武道的实力来分析,葛中天顶多就是外境巅峰的段位。
这种水平的渣渣,怎么可能击败了祁明浩这位宗师高手呢?
不过圈里的传闻,说这位葛大师出自摸金派,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大法师,想必走的是术士的修炼路线,武道基础薄弱一些也正常。
想到这里,任雨辰也没敢报以轻蔑,而是郑重地道:“葛大师,那么一周后的武道大会,我们任家就等待你的大驾光临了。”
“客气了,任家贵为名震一方的武道世家,这么专程来送请柬,葛某已是受宠若惊,又岂敢怠慢。”葛中天含笑回应道。
任雨辰又道:“对了,葛大师,你到时候可记得带上你那位徒弟啊,要知道,在绝命谷中,你那徒弟可是一战成名了,连祁家的家主都给反杀了,现在很多人都想见一见你那徒弟的风采。”
“误会,实在是误会,葛某说了很多次,祁明浩宗师,是死于和鹰魔尊的交战中,和我们无关。”葛中天义正词严地道。
之所以刘青一直都没有正面接受这个荣誉,一大原因就是知道荣誉的背后是一口大黑锅。
祁家也是武道世家,祁明浩更是修行界德高望重的大佬,无论祁明浩是否有过错,刘青反杀了祁明浩,都难免会成为整个修行界的众矢之的。
搞不好祁家以及祁家的盟友们还会继续图谋报复,实在烦不胜烦,不如早点甩锅为妙。
闻言,任雨辰一时间就目光深沉的看着葛中天,想看看葛中天是否在说谎。
葛中天一个老江湖,岂会被他看出破绽,一本正经的道:“正好这次借你们任家的口,帮葛某向外界澄清一下,绝命谷之战中,祁明浩宗师的死,和我们绝无半点关系。”
“至于为何有人将祁明浩宗师的死亡扣在葛某的头上,葛某也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可能是祁家图谋葛某手里的宝贝,所以才想栽赃陷害,借助复仇的名义抢夺宝贝!”
任雨辰目光闪烁。
其实这个说法,现在圈子里也在流传。
祁明浩好歹是宗师,怎么可能死于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要是说祁明浩和鹰魔尊为了争夺绝命谷中地至宝而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还说得过去。
至于祁家逃出去的人指责是葛中天杀害了祁明浩,原因可能就出在了利益的纠纷上面。
毕竟祁明浩和鹰魔尊两方人马在绝命谷中全军覆没,绝命谷中的宝物不知所踪,没准就是被葛中天收入囊中了。
想了想,任雨辰忽然心生一计,道:“其实我们任家也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帮忙澄清一下也简单,不过作为礼尚往来,葛大师能否满足我们任家对青夕水的需求。”
“这个嘛,青夕水的事情,毕竟不是葛某说了算,葛某只能帮忙牵牵线,最终能否谈成,还得看你们双方的谈判结果了。”葛中天搪塞道:“我已经约了青夕水的负责人,这一会应该快过来了。”
“那好,我就再喝茶静候。”
任雨辰说完,忽然捏住茶杯,灌入了一股内劲,然后沿着桌面推向了葛中天。
葛中天原以为任雨辰是想添茶水,随手就想接住,结果当手掌感应到茶杯中蕴含的内劲,痛得手掌一缩,茶杯直接落在了葛中天的胸口,茶水淋了一身。
见状,任雨辰的嘴角就露出了恍然又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