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阿南当看到杯子被无形的力量打碎时就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出声示警。
而方四山比阿南的反应更快，第一时间跃起闪躲，但一切都迟了！
“嗖！”
那一枚玻璃碎片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疾射而来，方四山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感到脸颊一阵刀削般的刺痛！
由于紧张，他剧烈地喘了两口粗气，确定自己还能呼吸，这才举手摸了一下脸颊，手掌沾染了鲜红的血水！
触目惊心！
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一枚戳进实心墙体上的玻璃碎片！
“竟然没有碎……这怎么可能……”
阿南离得近，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碎片，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喉结！
他跟随方四山闯荡武道界十年，见证了无数的超凡强者，却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技艺！
于是，当他再看向刘青的时候，目光已然充满了敬畏、恐惧和慌张！
本来他已经摸到怀里的手枪，立刻就缩了回去。
就以刚刚快若闪电的袭击，他确定自己如果拔出枪，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该被刘青当场秒杀了！
而方四山内心的震惊丝毫不亚于阿南，甚至他有更直观的感受。
他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是却不是侥幸不死。
刘青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实力，又岂会失手射错方向呢？
想到这，方四山的心肝提到了嗓子眼，脸色变幻了几下，他突然诚惶诚恐地鞠躬作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宗师大人，万望海涵饶恕！”
“大哥，他是化境宗师？”阿南难以置信地叫道。
其实这个答案，阿南也想到了，虽然他没有见过宗师，但根据方四山跟他描述了宗师的种种特征，刘青确实非常符合宗师的标准！
但他又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华夏武道界神一般的至高存在！
“不会有错的，能隔空破物，又隔空操控，还能将真元灌注到脆弱的玻璃碎片上，让它硬如钢铁、嵌入墙体，普天下只有化境宗师的实力才能办到！”方四山看着那一枚嵌在墙体里的玻璃碎片，后背又生生吓出了一层冷汗。
他刚刚还以为刘青顶多只是内境小成的武者，还威逼利诱刘青给他当手下，现在一想，简直是老寿星赶着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那现在，你们还准备将我打成稀巴烂么？”刘青很平静地问道。
其实这不是平静，而是冷漠，一种对性命生杀予夺的冷漠！
方四山脊梁骨冒出的寒气直冲天灵盖，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宗师大人开恩，我们无意冒犯您，一开始只是气不过那对母子的霸道行为，所以才……”
“从头到尾都是我动的手，你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别动我大哥！”阿南拖着一条残腿跪在了方四山的面前。
“不失为一条汉子。”刘青笑了笑。
看到刘青笑了，方四山的内心暗暗松了一口大气。
其实他冷静下来，就猜到刘青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念头，否则刚刚那一枚玻璃碎片就该直接戳进了自己的脑门！
所以他只要顺从刘青的心思，就能捡回这条命，比如说把所有的矛盾黑锅都推给杨帆母子。
“方四山，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若有半点虚言，我让你的脖子也尝尝玻璃的滋味。”刘青寒声道。
方四山脖颈一紧，连忙答应。
“第一，你当年为何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离开云州？”
“回禀宗师大人，当年我都是被我那弟弟方四海陷害的，他背后使坏，挑唆我无意间冒犯了一名武道内境的高手，结果我被那宗师追杀得不得不逃离云州、亡命天涯，而方四海则坐收渔翁利，一举接管了我的事业！我这次回来，就是来跟方四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果然！
其实关于方四山的事情，刘青前世就听说过。
由于当时他一直想着向方家复仇，所以一直盯着方家的情况。
在一个深夜里，方家大宅失火，死伤惨烈，方四海一家有惊无险地躲过了。
而在尸体里，发现了方四海的哥哥方四山！
那时坊间就有传闻，云州一代枭雄方四山回来找方四海讨要家业，于是方四海就密谋杀害了方四山，并伪造成了火灾事故。
而现在历史轨迹重演，自己恰好碰到了归来的方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