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河的脸色变了又变,恼恨安亲王的目中无人,好歹自己如今还是他的岳父,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心下冷哼一声,当下也不敢耽搁的朝着水榭疾步而去。
今日这场省亲宴,来参加的宾客大多有所预感,此时见果真出了事,身为主人的夏志河又并未出言送客,想来这戏还能接着看下去!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跟了上去,准备一探究竟,而这些人里头便有柳子墨。
此时的柳子墨面色平静,混在人群之中并不显得突出,随着众人一道前往水榭。
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不好再继续挂着笑容,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轻笑,看来这就是小猫儿所谓的看戏吧?
他是少数几名对夏洛潼的身体情况有所了解的人,自然也知道她身上的毒已是清除干净,所以刚才那所谓的中毒,定不过是场戏罢了,顺着夏家人将计就计的一场戏。
水榭离男宾所在的花园并不远,走不了多远的距离便来到了水榭之中,然而才刚一进入水榭,众人便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那种粘稠沉滞的气氛,压抑得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上首主座前,武泽辰半跪于地,将昏迷不醒的夏洛潼搂在怀中,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可怕,隐隐散发的杀气仿佛攥住了在场众人的咽喉一般,只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冰寒气息。
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眸子盯着地上那摊黑紫毒血,冰冷的语气隐含着无边的怒火:“好一个夏家,竟然毒害本王的王妃!你们该当何罪!”
武泽辰一开口就把毒害王妃的罪名直接按在了夏家的头上,语气更是不容置疑,一副认定了此事的模样,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这是要直接撕破脸皮了?!
夏志河虽然没有想到武泽辰会如此先声夺人,但好在他们早已计划好此时,因而此时并不如何惊慌,只不过要顶着武泽辰摄人的气势开口,多少会感到些压力。
“安亲王就算关心王妃,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吧?不管怎么说,夏家都是王妃的娘家,我们更是王妃的血亲,又怎么可能毒害王妃?我们疼爱她都来不及!”
夏志河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倒是安亲王好似一直对我们夏家不满,更是对王妃非常不满?连我夏家主母,王妃的母亲想要过府探望都被拒了,更是半点信息都没有告知我们,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王妃这段时日是被软禁在了王府不成?”
“呵。好一个夏家,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难怪夏大人当年能攀上李家这根高枝,看来这舌灿莲花的本事,当年就已是练得如火纯青了吧。”武泽辰毫不留情的开了口,此话一出夏志河当场就落了脸色。
一届穷酸书生靠着妻子娘家上位,这事虽说是事实,但谁又会喜欢被人提起?更何况他如今已是官至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最是看重这份脸面!
有心想要反驳,然而武泽辰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本王对你们夏家不满有何奇怪?王妃此前在夏家受到了何种蹉跎想必也不需要本王再多说,好不容易在王府养了两月,身子已是大好,没想到这才刚回夏家便又出了事,不怪本本王此前不允她回夏家!回来准没好事!若不是这次你们闹到了皇上面前,本王压根不打算再让王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