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十万两银子,他怎么拿得出来,他身上一千两银子都没有。游玉岁这是欺人太甚!
“六皇弟不想给孤准备礼物吗?”游玉岁黯然神伤地说道,“我原以为孤生病这段时间六皇弟没来探望我是去给孤准备生辰贺礼了。”
说完,游玉岁将在场的兄弟扫视一番,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游玉柳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他什么时候去给游玉岁准备生辰贺礼了?但是如果开口反驳岂不是坐实了他对兄长毫无手足之情。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尤其还有他们的父皇在,他根本不敢把兄弟不睦的样子展示在众人面前。
“是啊,只不过我没什么人脉,寻不到什么好物件给太子二哥做生辰贺礼,所以十万两银子就算我给太子二哥的生辰贺礼,希望太子二哥不要嫌弃。”游玉柳咬着牙开口说道,他哪里去找十万两银子啊!
游玉岁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然后道:“宴席结束之后我就派人去六皇弟那里去取。”
不够的话,就把六皇子和宁嫔宫中的摆件玩物全部搬走。
此时的六皇子完全没有想到游玉岁会把他和他母妃的宫殿搬空,他只想着怎么在宴席结束后把游玉岁给糊弄过去。
“想必大家都是给孤准备了礼物的吧,这还是孤十七年来第一次过生辰,竟然能够得到长辈兄弟的如此重视,孤甚喜。”游玉岁说着又要落眼泪了。
坐在首位上的游奉云听着游玉岁的话已经开始头疼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场家宴上。
“不知道大家给孤准备了什么礼物,能否让孤开开眼。”游玉岁抬眸看向众人,似乎在等他们出声。
众人沉默,谁也没有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毕竟按照她们的设想太子必定会勃然大怒挥袖离去,或者忍气吞声不敢多言,她们怎么会为太子准备生辰礼物呢。
而游玉岁对于这幅场景十分满意,反正他已经不要脸了,反正不要脸吃亏的又不是他。
坐在游玉岁身边的霍西陵见此不由捏了捏游玉岁的手,虽然他现在被长公主迫害,但是他的姐姐姐夫也是真心疼爱他,不像太子,父子兄弟皆为敌人。
游玉岁见霍西陵在捏自己手,忍不住回捏了一下,然后用眼睛告诉霍西陵,放心,一会儿孤给你出气。
就在气氛逐渐陷入尴尬的时候,坐在上首的游奉云开口道:“安海,宴会之后去将我前日的墨宝送给太子。”
游玉岁闻言愣住,有些不敢相信,他爹会对他这么好?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哦,他爹的墨宝,当厕纸还嫌屁股疼的玩意,还不如拿颗人参给他炖鸡呢。不过,皇帝都送了,他们也不好意思不送吧。
此刻,一名坐在后排很有眼力的嫔妃站了起来道:“臣妾为太子准备了礼物,乃是一人高的红珊瑚,不好挪动,所以宴席结束后臣妾派宫人送去东宫,希望殿下喜欢。”
出声的是蕙嫔,年纪比游玉岁大不了多少,无嗣,但是却是出身世家,是宫中世家出身妃子的领头人,她一出声,许多世家妃子便站了出来。
“臣妾为太子准备白玉如意,待宴席结束后便送往东宫。”
“臣妾为太子准备了十斛和浦珠,待宴席结束后便送往东宫。”
“臣妾为太子准备了前朝书圣林彗之的真迹梦游仙境帖,待宴席结束后送往东宫。”
…………
“臣妾为太子准备了象牙微雕,待宴席结束后便送往东宫。”
不过几息之间,便有十几位世家出身的妃子出手阔绰地送给太子礼物,而贤妃与众位皇子的脸色越发难看。
而皇帝游奉云却觉得他的太子该不会是来搜刮他的后宫的吧,不过……游奉云看向那十几位世家出身的妃子,世家之富超出想象啊。
游玉岁听着自己父皇的妃子们自己唱礼单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贤妃等人。
“贤妃和长公主是看着孤长大的,诸位兄弟和孤亲如手足,不妨让孤来猜猜你们会送孤什么东西。”游玉岁的手指轻轻点着霍西陵的掌心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既然他们不主动给,那他就亲自来要了。
“大皇兄是文人,送我的想必是那方犀牛望月的澄泥砚吧。”游玉岁笑意盈盈地看着大皇子游玉衣,然后说出了大皇子的心头宝,至今也舍不得用的澄泥砚。
大皇子闻言不由心惊,那方澄泥砚他才从外祖苏丞相手中收到不久,因为是名家之作,砚台质地上乘,他根本舍不得用,一直放在库房里,根本未与外人赏玩,太子是怎么知道他有这么一方砚台的,难道他宫中出了内鬼?
“想必我回宫之后就可以见到这方砚台了吧。”游玉岁直接锤定大皇子送他澄泥砚这件事。
大皇子没有想到游玉岁可以这么不要脸,然而为了不表现出兄弟不睦,他只能两心爱之物拱手送人。
游玉岁在要到了大皇子的澄泥砚后又向三皇子要了他最心爱的宝剑,四公主和五皇子见此主动送礼,四公主送了自己亲手绣的香囊手帕,五皇子游玉舞是个宫女生的皇子,向来不参加兄弟争斗,送了一坛自己藏的好酒说了几句讨喜的吉祥话便重新坐回了位置。
这下,游玉岁的目光便落在了长公主和贤妃身上。
贤妃和长公主背后不由一凉,警惕地看着游玉岁,为了让她们的心爱之物免于遇难,她们准备先下手为强后,但是游玉岁比她们更快。
“贤妃肯定送我掐丝珐琅缠枝莲纹象耳炉,长公主送我前朝张大家留下的缂丝作品《梅鹊图》。”游玉岁说完就笑了,然后欣赏贤妃和长公主内里心疼得要死,但表面还要故作大方的模样。
她们不仅肉疼,还不能掀桌子走人,毕竟这场宴会的目的是让三皇子和长公主之女定下婚约来。
“开宴吧。”闹剧看过,游奉云才不冷不淡地开口说道。
很快,舞者鱼贯而入,舞乐的声音将之前尴尬的气氛冲淡,长乐宫显得其乐融融起来。
歌舞结束之后,太后便与长公主说起了家常,长公主摸着眼泪道,自己嫁出去后便再难回家了,外面始终比不得家中。
“我儿受苦了。”太后心疼地安慰道。
游玉岁闻言冷笑,长公主苦什么,其他公主远嫁和亲的时候,她留在了长安,不仅留在了长安,还有着远超诸侯王的食邑,可谓是权势滔天。
“女儿受些苦也没什么,只是孩子长大了,我便一日日的忧心起来,想为她找个好人家。”说着,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贤妃微笑道:“别人家哪里比得上自己家。”
太后也跟着点头道:“确实,哀家看霜儿留适合留在咱们家。”
长公主闻言露出喜意道:“只不过儿女亲事还要看孩子的意愿。”
“霜儿,你喜欢哪个哥哥啊?”说完,长公主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此时,游玉岁已经准备好自己拆婚事的话语,但是情况总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