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卫生间门口，刘齐宇给江晚柠拨了个电话。
“喂，江小姐……”
江晚柠都已经洗漱完上床了，看见刘齐宇的来电后，她心猛地一揪。
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架不住他一个接一个的打。而且她也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闻绍的近况。
“喂，有事么？”江晚柠语气很冷。
“有，那个，闻总喝醉了，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喝醉了你……”江晚柠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她听见了那头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刘齐宇捂住手机收音器的声音。
“喂，喂江小姐你还在吗？”不一会儿，通话音质恢复正常，刘齐宇这次语气急促了很多。
他看着旁边的闻绍，将手机往他耳边挪了挪。
“在。”
“闻总喝醉了，我这会儿不方便过去，您能帮个忙吗？”
江晚柠神色微怔，随即很快道：“不方便。”
“可是……”
“刘助理，你觉得以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合适做这种事情吗？”
“你不方便过去就找方便过去的人，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我跟他已经说清楚了。”
江晚柠说完后，没等到那头的回复就发现电话被掐断了。
“闻总，你怎么挂了？”
闻绍将手机塞回到他手里，“叫代驾。”
“可是……”
“明天早上我要回孙家，孙青舟后天订婚，明天他那个小未婚妻要回家吃饭，老爷子要我一起回去。”闻绍虽然脸颊还有些红，但神色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多了的人。
他有条不紊地交代道，“公司那边你这几天先跟进一下，我听说那个瓶身的设计师微博粉丝挺多的？”
“对，她是画画的，微博的阅读量还挺高的。”
“那你让人去联系一下，问问她能不能给我们做推广。”
“好的。”刘齐宇跟着闻绍出去，“闻总，你，你没醉啊？”
闻绍用力闭了闭眼睛，“还好。”
是有些喝多了，但还没到脑子转不了的地步。
他要是真的喝多了，那方才刘齐宇拨通江晚柠电话的时候，闻绍听见她冷淡的声音后就不会是抢过来掐断了。
而是要在电话里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不过闻绍已经不执着这个答案了，也许他就是天生与人的感情缘分淡，无论是父母亲情还是爱情，都留不住也相处不来。
次日一早，刘齐宇带着司机在闻绍家楼下等着。
为了见那个未来的侄媳妇，他特地换上了较为正式的衬衣和西裤。不过那脸色却一点也不像家里办要喜事的，表情比昨日更冷淡了。
“闻总早。”刘齐宇给他打开车门，带着笑意问候他，“您昨天睡得挺好的？头不疼吧？我给您买了养胃的粥。”
闻绍斜睨了他一眼，觉得他殷勤得过分了，“有事就说。”
这四个字宛若是三九寒天中的冰棱子一般，直直地戳在了刘齐宇炽热的胸口。
瞧他这副阎王似的模样，刘齐宇哪儿还敢提涨工资的事情？
“没事没事……”刘齐宇低下头去看电脑，“哦不，有事有事！”
他翻到了一个微博界面递过去，“您看，这个是那位香水瓶身设计师的微博。”
闻绍随意滑动了两下，翻到了这位设计师以前写的香评。
再往下翻，香评还有很多。
“她懂香水？”
“对，她粉丝都说她主业应该是香评博主，副业才是画漫画的。”
紧接着，刘齐宇又翻了另一个页面过去，“您看看她的漫画……”
“我不看漫画，你……”
闻绍刚要将电脑推回去，刘齐宇却倔强地拦住了，“您看看。”
闻绍皱着眉，只能扫了一眼。
画中的场景很熟悉——
窗框、矮桌、香炉，窗户里穿着明制道袍正在削沉香末的男人，还有窗外偷看的女孩儿。
闻绍怔愣了两秒，然后抬头看向刘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