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亮起昏暗灯光,后砰的一声,萧凝玉身子一抖,门又被关上。
她被谢衍关了两日,又渴又饿,意识模糊,现在已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静思居常年未住人,建造之初是谢衍用来静思克己的暗室。
房间不大,一张红木书桌,一张雕花木床,还有一个用于洗浴的净室。
在他未和萧凝玉成亲时,在那个小公主的身影鬼魅般飘荡在他眼前时,谢衍便会来此处住上几日。
他将自己完全封闭在黑暗里,躺在床上,手拿一柄短刀,笑着用刀刃割破皮|肉。
血将床单染成深红,鲜血四溅,木床上血迹斑斑,谢衍却睫毛都不眨,面色冷如冰霜。
并非不痛,锋利刀刃破开血肉,极痛,但他……喜欢这痛意。
这痛意能驱赶盘旋在他眼前的少女。
在很多时候,在萧凝玉未成为他妻子的那段时间里,少女的娇笑,少女花瓣般的面容一直在他眼前不停浮现。
如梦似幻般,他常常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吟浅笑,柔软的唇瓣轻轻触碰他脸颊,温暖湿润,如春日细雨。
这些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他能感知少女清浅的呼吸。
真实到他心底的狂热和欲望再也无法抑制,若利剑出鞘,他几要疯狂。
在那时,他认为,如此渴望一个敌国公主,是肮脏且无法容忍的。
于是,为了抑制那些渴望,谢衍便会用刀……直至痛意盖过欲望,那小公主的身影终于在他眼前消失,他才会若无其事走出,平静地处理伤口。
可后面,他还是娶了她。
尽管他一直待她冷漠,从不和她圆房,但与萧凝玉成亲后,这静思居,他再未来过。
直至今日,这常年未住人的静思居,被他用来当作困住她的牢笼。
金丝雀就该待在牢笼里,不该放出笼。
一放,她便要飞了。
他会精心地养着她,在这间屋子里……精心地娇养她。
她是如此的脆弱,谢衍想明白了,他要……好好地豢养她。
直到她死。
这样,她便只会爱他了吧。
“水,谢衍,我要,我要喝水……”
此时的萧凝玉已经没了控诉谢衍的力气,在谢衍站在她身旁时,萧凝玉轻轻拽了下他衣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衣袍被一只小手拽住,谢衍垂下眼睫,瞥了眼这苍白可怜的少女后,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放在了床上。
少女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唇齿微张,软软的小手抬起,忽然碰到了他如血的唇:“水,我要喝水……”
少女话落,那葱白的手将要垂下时,谢衍却倏地低头,将她手指吞入唇间之间,开始舔舐她手指。
他细细亲吻舔舐,少女的手指被湿润和柔软包裹,萧凝玉长睫扑簌,嘴唇张开,竟是不自知地轻吟一声。
这声音极其细微,但却极其清晰传到了谢衍耳中。
谢衍漫不经心地看了少女一眼,双颊飞霞,杏眸漾水,雪白牙齿若隐若现。
他眸光低暗,收回目光,很快,萧凝玉指尖一阵刺痛。
她被他咬了。
萧凝玉抿唇,下意识想抽回手,谢衍却眼疾手快地遏住她手腕。
他不知这样亲吻了多久,待最后终于停下时,萧凝玉如葱手指水光泛泛,上面清晰地印着暧昧红痕。
谢衍末了还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指尖。
明明在做着这般病态且情|色的事情,谢衍却面无表情,漂亮到令人惊心的脸上无一丝异常的潮红,淡淡开口:
“为什么就这么想离开我呢,为什么就这么想逃呢……为什么要这般对待自己呢。”
萧凝玉微弱的气息却由此变得急促,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离开,可脚放到地上,刚尝试站立,腿一软,又将要跌倒在地。
谢衍轻巧掐着她腰,随即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温柔地抚摸她头,鲜艳的唇瓣探到她耳垂处,蓦地叼住那团软肉啃咬。
他沉默不语,一个字都不说,鼻间喷洒出气息越发灼热,萧凝惊恐地想睁大眼睛,眼皮却只能沉重地耷下。
他,他……又想做什么?
想害她,利用她?还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萧凝玉的意识越来越混乱,喉咙干渴的感觉令她难以忍受,她皱眉,只能轻轻喘气:“别,别咬了,我想喝水,谢衍。”
谢衍当真停了下来,他轻挑剑眉,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那块被他咬得通红的软肉,低哑道:“你叫我什么?小公主。”
他声音冷得快要结冰,萧凝玉知道他意思,只得改口:“夫君,我,我想喝水,我两天都没喝水了。”
“真乖啊,小公主,这才是你,你若变回以前的样子,多好啊。”谢衍抚摸她柔顺的乌发,脸上开始浮着愉悦的笑容,点漆般的瞳孔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