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最好也赶快离开这里吧,”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他腰腹间的外衣吸引了过去,她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后会有期。”
这衣服……就当送给他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抬脚刚走,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叶寒风想着一直装哑到底是不方便,这个地方是他带着白糖来的,那也该自己带她出去。
几番润喉,终于对自己的声音做了一些改变,暗哑低沉的对她说:“一,起。”
“我,知道,出路。”
白糖面露疑惑:“你的声音……”
叶寒风便绷紧了身体,难道变动不大,还是被听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就一起吧。”幸好白糖笑了笑,率先走在了前面。
走了两步她又不好意思地折回来,小声问:“是往这边走吗?”
叶寒风不知道她这句“原来如此”到底是个什么含义,似乎并没有怀疑他?又好像颇有深意?
不过把人送到万兽殿后也就该分离了,倒也不必太过计较。
他点点头,指着前方:“是这边。”
小姑娘走在前面衣衫单薄,白色里衣被风沙吹得染上了些尘色,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也没有叫苦抱怨,一边走一边回头冲着他笑笑,面上有些娇怯的绯色。
“叶寒风你不能给自己变一身毛出来吗?这个样子我都觉得难为情。”金昴好命的窝在白糖的怀里,透过白糖的胳膊缝挤出半张脸来,黑漆漆光秃秃直盯着他。
他觉得金昴还是装的不像,把自己都丑化了。
他紧抿着嘴角在自己身上扫了两眼。
光秃秃的人身体,确实没有毛茸茸的自己威武漂亮,但……
“是你把水蛇蟒的妖丹喂给我的?”他目光阴沉扫向金昴。
金昴脖子一缩就扎头往白糖怀里躲了躲。
“妖丹上有蛇毒。”他冷哼一声,金昴的脑袋就扎得更狠了。
好心……办了坏事。
好像。
水蛇蟒没毒,但修炼过程中的沉痾杂质逐渐凝聚成毒素渗透进水蛇蟒的妖丹之中,不经处理就生吞……
“呵!”
冷不丁的听到一声沙哑的冷笑声,白糖下意识扭过头来,捂着嘴挡住风沙问:“怎么了?”
叶寒风便指着金昴道:“它,自己走,要,锻炼。”
“我养,过,知道。”怕白糖不信,还特意多解释了一下。
金昴便朝他呲了呲牙:“你之前这模样的时候,怎么不提运动?”
白糖只听到了他疑似警告的声音,忙揉揉他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下,然后对叶寒风说:“它受伤了,还没完全好。”
叶寒风撇了金昴一眼,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一路行走在风沙中略有些无聊,白糖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以她说为主。
“你叫什么名字?有同伴吗?要不要去找他们?”
叶寒风或点头或摇头,突然眉头一皱急走几步来到了白糖的左侧前方。
白糖顿时就觉得风沙小了许多,再也不用捂着嘴说话还得一边说一边往外吐沙子了。
可不说点什么,跟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这样同行,总感觉特别尴尬。
她感激的道了声谢,结果就更加尴尬了。
之前男人好歹走在她后面,她只用说话并看不到他,勉强能忽视他赤/身/果/体的现状。现在好了,这是怎么努力都忽视不掉了。
她低头是男人精壮有力的大长腿,抬头是男人宽阔挺拔的健美背脊,亦或是男人不时回头的某一个浅笑……
这时她才发现,男人长得十分俊美。
剑眉星目眸光中犹如藏着万丈星辰;高鼻挺拔像是威风凛凛的远山;唇红齿白在这份英俊中点缀出一抹艳色,显露出几许柔意;皮肤更是细白嫩滑半点风沙也落不到他的身上,不像自己如今怕是已经灰头土脸,看不出半点好颜色了。
都不用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一身的里衣由白变灰一摸一个黑手印就能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样一个惨状。
亏得这男人还能对着这样的自己笑得这样温和有礼。
不过更是令她生出了几分警惕。
荒蛮之地突现一俊美无双的男子温柔体贴相待,换个性别这就是妥妥的聊斋标配。
“我叫白糖,是万兽殿的弟子。”她故意重重咬出万兽殿三个字,希望能对这男人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叶寒风倒是没去想她这是在戒备自己,只觉得白糖傻乎乎的可爱,对谁都这样掏心掏肺,自报家门不说还一直关心他的身体,询问他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