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砚南抿起唇,稍稍坐直了身子。
“这不好吧?”商雅纭笑了笑,“他们两都这么熟了,会尴尬吧。”
“怎么会……”
程砚南看着聊起来的两人,知道自己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只好碰了碰身旁的季子越。
“干嘛?”季子越抬眸,眼底有些不耐烦。
他这会正在跟自己的好哥们儿吐槽季闻延,突然被打扰有些不高兴了。
但迎上程砚南淡漠的眼神,季子越立马怂了下来。
他瘪了瘪嘴,态度好了不少,“找我有事吗?”
程砚南嗯了一声,微微偏头往露台那边瞥了一眼。
季子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盛枳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冷风中。
他面上一愣,闻了闻包厢内浓重的烟草味,立马会意,起身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他哥细心,知道枳姐讨厌烟味。
打开露台的门,一股寒风直往裤腿里钻。
季子越啰嗦了一下,小跑到盛枳面前:
“枳姐,你站这不冷吗?”
盛枳诚实地点头:“冷。”
季子越扯了扯唇,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盛枳接着说:
“但我宁愿冷死也不愿意被二手烟呛死。”
得。
季子越妥协了,他把手插进衣服口袋,自觉地站到盛枳身旁。
“枳姐,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回潭州发展了?”
其实不是突然。
两个月前,盛枳就答应了商雅纭今年结束前回到潭州。
也实在是蓟城的开销太大,单靠她自己,三十岁都未必能到蓟城买房安家。
“要是我跑了,打死我也不回来。”
听到季子越的声音,盛枳无奈地笑了笑。
“你是没被社会毒打过,太叛逆了。”
“那我还不如被社会毒打呢。”
季子越皱起眉,表情看起来厌厌的。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哥每次想做什么他们就支持,一到我这就行不通了呢。”
盛枳偏头看向他,问:“你想做什么?”
“当飞行员啊。”季子越说,“想考航空航天大学,我爸说什么也不让。我也没见我哥当初那么高的分去报考口腔医学他们反对过啊……”
盛枳抿了下唇,“你干脆改名叫季天真得了。”
季子越抬头,眼底满是不解:“为啥啊?我这名虽然有点难听,但总比季天真好听吧。”
“……”
说他天真还真是委屈天真了。
盛枳扯了扯唇,不想搭理季子越这个二货了。
这里头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不过就是因为程砚南不姓季而已,他没有这个姓氏束缚,肯定要比季子越自由很多。
“枳姐,我觉得我哥是个傻子。”季子越一本正经的,“他专业成绩那么好,本来蓟城协和医院都抢着要他,结果他非回了潭州,不过好像本来刚毕业的时候我哥是不乐意的,不知为什么两个月前突然改变主意了。”
盛枳表情一滞,两个月前?
好巧……
这么想着,她便转过身,朝包厢里望去。
从门两旁透明的玻璃墙上,正好能看到程砚南的身影。
他背梁笔直,端坐在位子上,侧脸线条利落,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盛枳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啊。”季子越想了想,“估计是我妈跟他说了什么吧。”
盛枳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盯着程砚南看了几秒,然后又默默转回了身子。
季子越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他两打电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