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的目标太大,茶叶太贵,她把这些东西通通放在空间的储存箱里,根本不准备做茶叶蛋,因为那样太浪费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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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革委会那边传来消息,沈天柏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将被公社小学除名并在全屯通报批评写检讨。
这一消息传出来后,整个冬山屯火乍开了锅。
老沈家那可是有背景的人家,大家都猜不透吴广宁这么做到底图啥?
而在沈家的屋子里,王小芸正坐在炕沿边哭得伤心。
她本以为娘家能帮上忙把儿子的工作保住,结果根本啥用没有。
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远征被她哭得脑仁疼,直接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王小芸见状立马上前拦人,“你干嘛去?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一点都不着急呢?”
沈远征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神情早已变得不耐烦,“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之初那孩子到咱们这儿,我要去火车站接人。”
王小芸一听连忙放下手,眼泪顿时收了回去,“你没记错日子吧?是今天吗?”
“没记错,一会儿大队长跟我一起去。”见自家婆娘终于不再哭了,沈远征迈开步子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老实在家呆着,天柏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如今这种情况,王小芸就算再着急也没用,她只好乖乖点头,等丈夫把人接回来再商量对策。
冬山屯地处于东北的西边,归青山县所管辖。
从京市来的火车途经青山县,每天也就那么一趟。
待沈远征和生产队队长陈槐赶到车站时,火车已经进站。
一个个胸戴大红花的知识青年背着行囊一脸兴奋地走出了出站口。
沈远征抻长脖子一直在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随着人流涌动离他越来越近,他原本焦急的脸上才有了笑意。
“之初,叔在这儿呢!”
沈之初闻声转过头,在看到沈远征的那一刹那灿烂一笑,他迈着大步走过去,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的利落劲儿。
“叔,好久不见。”
沈远征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大侄子,重重地拍上他的肩膀,眼眶有些红,“确实挺多年没见了,你爹这两年还好吧?”
提到家里那位,沈之初的笑容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身体不错,挺好的。”
看出他不想多说,沈远征赶忙拿过他手里的行李放到牛车上,然后给他和陈槐互相介绍了一下。
陈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人家皇城根儿来的和他们屯子里的就是不一样。
就拿沈天柏为例,同样姓沈,那气质和长相真的没办法和沈之初相提并论。
尤其他这双自带风流的桃花眼,指不定会迷倒屯子里的多少小姑娘呢?
这时,又有两男一女来到陈槐的身前,他们也是将要落户于冬山屯的下乡知青。
一番介绍后,几个人上了去往冬山屯的牛车。
可能是第一次下乡的缘故,除了沈之初以外,其他人都挺兴奋,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朝气。
这副精神面貌成功取悦了陈槐,反观沈之初,从上车就开始假寐,一点都没有刚见面时的精神气,这让陈槐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大打折扣,同时给他打上了公子哥的标签。
而此刻,沈之初的内心是烦躁的。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了。
可是每一次他都没再梦见过赵陶陶。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发疯……
坑洼不平的土道两旁是金灿灿的田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原本精神亢奋的知青们如打蔫的茄子一般皆是一脸土色。
尤其是坐在他们中间的女知青林音,刚进屯子就开始呕吐,凌乱的头发再配上一张惨白的小脸儿,看着就可怜。
男知青们见状,纷纷递上水壶和糖果嘘寒问暖,只有沈之初紧蹙剑眉盯着几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远征见他醒了,忍不住关心问道:“你爹写信说,你得了个嗜睡的毛病,到底是咋回事啊?”
两个小时的车程睡了一路,屯里的猪都没他能睡,这实在令人担心……
沈之初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待他放下手的那一刻,脸上已重新挂上笑容,“我没事,是我爸他太夸张了。”
为了让对方宽心,他又继续安慰道:“其实多睡点觉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一路过来没晕车。”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好听。
可这一句话却得罪了另外三人,林音抬头朝他看过来,眼底含着怒意和委屈,“沈同志,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另外两个男知青也连忙帮腔道:“是啊,你不发扬友爱精神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嘲讽人,真是人品低劣!”
“……”沈之初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根本没把他们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放在眼里,更懒得和他们一般计较。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闭上眼,那嚣张的态度差点没把三人气到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