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像个去拯救心上人的英雄。他笑着,跑过去的时候因为疼身体一个踉跄。
实验室内还会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稀释气体,呆得越久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少。
颜静初对于廖谨没死的事情并不惊讶,死了他才会惊讶。
在知道是有人顶替之后颜静初笑了很长时间。
他发现卑鄙无耻确实是刻在骨头里的。
小女孩把枪藏在裙子里。
一如既往没人在意他去哪。
一如既往地有人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玩弄的对象。
廖谨对于守卫实验室的警卫会这样并不在意,他甚至笑容比以往甜美。
他开枪。
没有打中。
警卫笑得前仰后合,他看廖谨的眼睛,问他:枪是哪里来的?
廖谨开了第二枪。
警卫并不在意。
探索者稀释液比他想象的强的太多,廖谨在他眼中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
但是在这只虫子死之前,他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干。
携带武器可是要被关禁闭的,宝贝。他摁住对方纤细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知道吗?他抽走枪,随手扔到了地上。
廖谨的脸上难得有了血色。
男人低语道:你可真美,你不知道我看了你多久,但是上面似乎对你很看重,不让任何人碰你,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男人带着烟味的嘴唇凑过来,道:你不会是管理人的小情人吧,小美人。
廖谨一眼不眨。
他的视线在男人脖子,大腿,腹部,还有裆部徘徊。
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必须。
不说话吗?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腰落下,让我看看,你还有别的武器吗。
廖谨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小刀,刀把皮肤割烂了。
他只有......
他猝然挥刀。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的骨头。
警卫舔了舔嘴唇,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很有趣宝贝。
他松开少年的手腕,夺下把短短的刀。
他看着那把刀,冷笑一声。
廖谨的手不自然地弯曲着。
剧痛让他面无人色,他的笑容却越来越明艳。
男人拽着他的头发,虽然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我应该让你明白,什么叫听话。
头撞到墙面上的感觉廖谨这辈子都不想体验一次。
血顺着脸淌下来。
还有很多淌到嘴里。
这个时候他们都没说话。
确实是适合说遗言的时间。
第二次廖谨已经看不见眼前有什么了。
他只知道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可能要大打折扣了。
大概率会留疤,要是他能活着出去的话。
第三次男人把他转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小美人。
他捏着廖谨骨折的手腕,还能动吗?
廖谨似乎疼的呜咽一声,于是男人万分满意地放开他的手。
你果然这样才能学会听话。他痴迷地抹去廖谨脸上的血,别害怕,别......
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喉咙,他猛地往下一压。
剧痛让男人不得已放开手,用力将他甩到墙上。
廖谨压着想吐血的欲望,将地上的枪捡了起来。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近战了,差点爬过去捡枪。
廖谨连开数枪,男人的腹部都被打穿了他才松手。
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
他把刀掰成了两节,一节被男人扔掉了,一节在他的皮肤里。
他硬生生地压进去。
廖谨晃晃脑袋,从死不瞑目的男人身上找到了小型炸弹。
他贴在实验室的门上。
他很疼,浑身都疼。
他感觉自己现在从头上淌下来的不是血是脑浆。
希望楚锐看见他这样别害怕。
他退后几步。
炸弹带来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将他撞到了墙上。
废物。廖谨模模糊糊地说。
你也有......责任。他回答。
身体他们两个人交替控制。
廖谨吐出一口血。
他大概命不久矣。
他对着被炸开的实验室探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他问:看见我的小美人了吗?
他能听见外面嘈杂,这么大的声音当然会引来人。
虽然报警系统已经炸掉了。
廖谨看不清。
他不知道楚锐在哪。
他昏过去之前都不知道。
他当然也没看见楚锐抱着他哭的特别惨。
楚恒把楚锐抱在怀里,转身大步出去。
军医井然有序地处理着现场。
楚锐眼睛泛着一层银光,他说:还有一个人。他的声音哑得楚恒都听不清了。
廖谨血肉模糊的,看起来真不像个人。
我知道,楚恒道:军医已经在急救了。
我在这......
不行。楚恒道,他马上换了个语气,你在这没有必要,你也需要治疗。
这里有设备。
这很危险,伤员马上就要转移,楚锐!
他拿着他父亲的枪,他指着自己。
您去指挥全局,楚锐眼睛银像是某种铸像的颜色,我没事。
楚锐从自己父亲的怀中下来。
他说:谢谢您。
楚恒按着太阳穴。
廖谨在这治疗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可能活不到出去,但是楚锐在这就是疯了。
可站在廖谨身边,一眼不眨。
楚恒转身就走。
将军。副官震惊道:楚锐呢?
他有自己的打算。楚恒道。
他并非愤怒。
让人看着他,不要干涉他干什么,除了自杀和伤人。楚恒道。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离开这边之前,楚恒回头。
站在灯光源下的楚锐他似乎第一次见。
少年不再病怏怏的,他锐利无比,锋芒毕露。
像是一把刀。
楚恒把头转了过去。
事情处理的很快,但是基地的保密系统非常好,他们没能知道幕后是谁在控制。
而且托廖谨的福,这边的监控也没传到管理者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