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教授总是这样麻烦,连带着他也要被麻烦。
不能你去处理尸体吗?廖谨厌恶地问, 他把早就准备好的止血网裹到了毓的脖子上, 然后拖着尸体往和毓相同的方向走。
虽然拖尸对他来说很轻易, 但比起处理冷冰冰的肉体,他更喜欢鲜活的人。
这个鲜活的人仅限于楚锐。
可以。身体那个一直都温文尔雅的人居然同意了。
算了。廖谨嗤笑一声。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和廖教授不搭边,但是无所谓,他现在就是廖谨。
说起来,这个人是老朋友之一吧。男人即使和自己对话语气仍然那么甜腻,尾音微微上扬。
嗯。
我记得他,他十年前就好像想要对我,啊不,对我们,廖谨只要想想对方脸上流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就想笑,虽然这也是他的脸,做点什么。
嗯。
另一个管理人来得太突然了,不然十年前就可以杀了他。
嗯。
廖谨舔了舔嘴唇。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杀人,他道:不过他之前接到的指令也包括杀了我的小美人吧。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
廖谨现在恨自己把对方处理的太干净了,让对方死的也太容易了。
说起来当时基地有很多人都受过他的骚扰吧,还包括我的小美人。
廖谨提起这个小美人时语气愉快非常,声音轻快。
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啊。他仍然用着那样愉快的语气说。
是。那个温和的男人赞同道。
廖谨找到备用舱,进入。
他随便挑了一架救急机,将尸体塞进去,打开控制板。
在信号干扰的情况下一切活动都不能正常进行了。
廖谨轻车熟路地输入指令,设定好时间。
在信号恢复之后,战机会自动起飞的。
做完了这一切后的廖谨心情愉悦,又开始哼起了歌。
但是歌声戛然而止。
我还没有唱完。颜谨不满地说。
我头疼。廖谨道。
廖教授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厌恶地皱起眉头。
他讨厌别人的血沾在自己身上。
但是恐怕颜谨并不在意这个。
他走回房间。
刚才拖尸过来的地面上没有粘上一点血迹,就算沾上了,也只是毓改变机体受了点伤而已。
他换下衣服,将外衣直接粉碎,但是对于楚锐的衣服则有别的处理方式。
廖谨进入浴室,打开水。
温暖的水流笼罩了他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
打算什么时候杀了舰长?就是那个,唐真,是这个名字吧?
嗯。
我猜,唐真一定不会对我的小美人有隐瞒。
颜谨短促地笑了一声,虽然他更希望对方对楚锐有所隐瞒。
想起唐真就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他当时和小美人走的很近呢,当时负责监视小美人身体状况的就是他,他离开的太早了,太早了。颜谨轻轻地叹息一般地说。
嗯。
颜谨能说出廖谨的全部想法,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他们有着共同的思维,共同的目的,哦,还有,共同的爱人。
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的,当然如果他们爱上的不是同一个人,那才是真的让人不愉快。
好在他们的眼光是相同的。
所以打算什么时候杀了他呢?
廖谨想了想,道:在阁下对他失去兴趣的时候。
颜谨百无聊赖地说:那恐怕要等好久了,你要杀了他吗?
嗯。廖谨过了片刻又补充说:因为没有价值了。
颜谨笑了起来。
他实在太了解廖谨了。
即使廖谨不说,他也知道为什么。
因为,是当年监视楚锐的人啊。
......
两个人在黑暗中交谈。
楚锐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不能控制局面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情之一。
您现在去找毓的话,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他可不是什么忠诚的人,要是给了他想要的东西,或许他就能说出究竟是谁设置基地了。
楚锐道:我想,他大概没有资格接触这些事情。
舰长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笑着回答说:我想也是如此。
他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药物无疑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楚锐只听见咣地一声。
他的眼睛只用了半秒就改变了颜色。
流光溢彩的银色眼睛在夜晚像是怪物。
灯亮了。
楚锐马上闭上眼睛。
他再睁开的时候这双眼睛正常无比,仍然是沉郁的黑色。
楚锐看了看已经趴在桌面上的人,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军官道:阁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楚锐既让廖谨出去,又不让任何下属陪同。
楚锐从前从不参与审问,更何况,这次还只有他一个人。
先让军医看看他的状况,然后送回房间。他话锋一转,教授呢?
那位军官道:教授头疼,先回去了。
楚锐点头。
在总控室的解奕白的通讯传入。
楚锐接通,怎么了?
解奕白道:阁下,两分钟前击落了一架从我方军舰上起飞的救急机。
击落?爆炸了吗?
解奕白沉默片刻,道:爆炸了。
楚锐那边瞬间安静了。
解奕白了解楚锐,这个时候沉默地等待元帅的惩罚措施不如现开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阐述清楚,他道:阁下,信号在三分钟之前恢复,备用舱检测到舱内有设定好路线的救急机,就自动打开了舱门。
这是最方便,也是最不便的一点,备用舱没有任何安全系统对它进行锁定,因为在遇到危险时,控制室的人往往没有时间去打开安全系统,救急机在设定程序被检测到后,备用舱上面的出口就会自动打开,方便救急机飞出。
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大程度上保证安全。
同时,保护安全的举措在某种程度上也降低了军舰的安保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