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峰想了想，干脆直白说：“不客气的讲，如果是我凭空得了钱，我肯定会赶紧买好吃的花掉，不会有多感激，更别提忠心了。所以，你们的行为，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吕晟然听完，轻笑一声：“大公子这比喻，有些不恰当。因为，大公子本就有钱，也不缺钱。而别人给你钱，也就是点零食费，算不上什么大花销，自然，不会被大公子放在心上。”
夜行峰一呆，好像，是这么回事。
吕晟然稍顿，继续说：“但对我们来说，这笔钱，是救命的钱。如果没有大公子的帮助，我们这些人，早应该是个死人。所以，但凡怕死或是不想死的人，都必定会忠于大公子。”
夜行峰眨眨眼，听蒙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对，我当时的确是救了人。可，这个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啊，他们已经活下来了啊。之后，该干嘛干嘛去就行了啊，不就完了吗？”
“哦，对。或许是有一些人，比较有良心，会对我心怀感激。可也就这样了吧？他们过了这个坎，完全可以自己继续生活。最多最多，能有心找到我还钱，就差不多了。忠心？不至于。”
夜行峰会这么想，并不是觉得人性本恶。而是他觉得，这么点善意，不该得到不对等的回报。
感激，他认。
忠心，真不至于。
吕晟然保持微笑：“大公子这话不错，可惜，并非事实。”
夜行峰瞪大了眼：“这怎么不是事实？如果是你……哦不对，你是讲义气的，不算。啊，不是不算，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多数人，应该还是比较实际的，不是吗？”
吕晟然没忍住，嗤笑一声：“就是因为实际，所以才必须忠心。”
夜行峰晕了……这两样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吕晟然缓了口气，耐心说：“其实，就算打大公子不问，我也正要说。他们的忠心，大公子尽管放心。只要他们不想死在大公子前面，就必须忠心大公子。”
夜行峰忍不住接话：“难道不忠心，就会死于非命吗？”
吕晟然意外地看着夜行峰，认真点头：“大公子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
哈？
夜行峰懵逼了，他就是随口一说。可没有诅咒谁的意思。
吕晟然不管夜行峰信不信，都实言相告：“大公子曾定下规矩，但凡被大公子救助的人，都不能与大公子为敌。但当时，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这只是一句话而已，不用当真。”
“可事实，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吕晟然说着，稍微缓了口气，才继续说：“最初，被大公子救助的人，多半不愿意加入蛋篮子系统。而他们的后续，我也没有关注。结果就导致，那些人都死了好久，我才得到消息。”
“后来，有个同样玩金融的，忽然就反了，想夺我的位。结果，我刚计划好，要怎么把他给压下去，结果他就自己绊了一跤，磕在马路牙子上，死了。”
“而且，不止是发起闹事的那位。所有和他同谋的人，都在一周之内，发生意外，且因故身亡。甚至有几个，他们死后我才查到，那些人也参与了那场闹事。”
夜行峰听得毛骨悚然：“别说得这么玄乎，说不定真的只是碰巧的意外。再说，难道忠心我的，就没发生过意外吗？比如你，这十年，难道就一点意外都没有？我才不信。”
吕晟然忽然后怕地顿了顿，勉强微笑：“我当然也遇到过意外。而且，就因为那次意外，我才忽然发现，原来，被大公子救助过的人，日后不忠于大公子，是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