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兮缓下了飞行的速度,看着天河着倒映的身影。论姿容,样貌,她皆是上乘。为何,在这数以千年的岁月里,依旧抓不住他的心,泓天以为有了她的一魄就能为所欲为。
却不知,三魂七魄皆是她自愿而散罢了。只要她想,再次凝聚,不过在她一念之间。
而前一世,她心愿已了,又有何不能放下的?轮回百世,她为的不过是洗脱魔根,与他执手........
早在几千年前,那场上古之战时,她就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从前嗤之以鼻,如今,她却感同身受。
看着面前的星武堂,她却失了进去的勇气。千年之前,他曾同她说过,让她去了妄想,丢了执念。神魔注定不两立.......
人间数十年,他真的会在意么?
她看着日头,估摸着下课的时间,脚尖往前踏了两步,又往后缩了回去。魔樱天星花顺着她的足尖一寸寸铺展开来,映着紫红色的裙裾显得格外绚烂。
感受着门外的气息,叶玄凌搁下手中的竹简,缓缓站了起来:“今日便到这吧。”
台阶下众位仙君面面相觑,以严谨著称的清元上神竟会提前下课?
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的,作为剑之始祖,父神义子,上古最后一位司战之神,就连天帝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个走了出来,谢婉兮一动不动的盯着,生怕一个错过让他给溜了出去。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时,依旧不见他的身影。她筹措片刻,轻抬着脚步,推开半敞的石门,佯装镇定的走了进去。
罢了,若是他当真不要她了,她想办法把他打晕了就是。只是,如何弄晕,还有待商榷.........
大殿之中,云雾缭绕。数十根百丈石柱巍然耸立,柱身之上银色盘龙,光晕流转,恍若活物。
他背对着她立于玉阶之上,雾气缭绕中,身形若隐若现,垂下的银白广袖安静的贴于他的身侧,衣袖上的松柏绣纹紧依着他苍劲的大掌。
熟悉的气味在鼻尖缭绕不散,谢婉兮眼眶一热,眼泪竟先掉了下来。明明她在这里忧心忧肺,他竟然这般洒脱淡定?
心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她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对着他又踢又挠!
一口利齿直接袭上了他的肩膀,直至银白的衣袍见了红,她才吸着鼻子松了口。
“不气了?”他轻叹口气,将她搂入了怀里。
听着他这个语调,也不像是要耍赖不认账,谢婉兮浅浅松了口气,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委屈的说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叶玄凌低眸垂视着她,未发一言,只抬手抚了抚她发颤的娇躯。
“你倒是说话啊。”她鼓着腮帮子紧张的看着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可是都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你可不能不负责。”
他“扑哧”一声笑了,捏捏她的脸颊:“那是人间的时候。”
“人间怎么了,人间那个也是我。我不管,你得负责。如今。魔界都知我与你有了瓜葛,不把你骗到手,他们可不准我回去。”
“哦?你堂堂一个魔神还会为人所掣肘?”叶玄凌倾下身子,温热的鼻息蹭过她的脸颊。
谢婉兮尽力的装着真诚,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可不是么,我这个魔神混的可凄惨了。二十四长老说我因一己之私,而让修真界的魔修为仙门压制,从而死伤惨重。近百来年间,都别想有魔修渡劫飞升了。少了修真界的供给,我们魔界可谓人才凋敝。”
“那此事又与我何干?”他摩擦着她的脸,从上至下,没有错过一丝一毫。
“当然有关系了!若是你成了我的夫婿,以后我们不就一家亲了么?”她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玲珑的娇躯紧紧的贴着他。
“若是我不肯呢?”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瞎说,他不禁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夫君......你忍心我被别人碎尸万段,抛尸荒野么?”谢婉兮努力的挤出两滴泪珠,滴落在他的掌心。
“可知道错了?”
没头没脑一句话,让她一阵错愕。“错什么了?”看着他不快的脸色,她想也没想的点了头:“知道了!”只要他能跟她回家,说一百遍我错了都成!
“那你倒说说你错什么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颔。
“我?呃......这个.......”为什么问题又转了回来?!
看着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不敢看他。叶玄凌憋着一口气,堵上了她的嘴。
这么多日来,她可知他有多么想他。若不是为了她,他又何苦下凡。命中注定的劫数,他此生都避无可避了........
谢婉兮搂住他的脖颈,满是欣喜的眼神,牢牢的盯着他。终于,永永远远都是她的了。
“闭眼,好好感受我。”他伸出手掌覆住她的眼帘,滚烫的呼吸将她白嫩的耳垂渡上了一层红晕。随后,薄唇再次覆上她的樱唇。
庄严的大殿之中,吸允之声不绝于耳。只是,片刻之后,银光一闪,大殿内已空无一人。
他打横抱起她,放在寝室的床榻之上。帘幕轻摇,如此时心之荡漾。
谢婉兮打量着他的居室,一脸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
“往后,你就住在这,多的是看的机会。”他板正她的脸,让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谢婉兮曲起白嫩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纵.欲.过度,很伤身呢。”
“今日一次都未有,何来伤身?”
紧跟着,滚烫结实的身躯紧紧覆了上来。她勾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耳边喘着气:“算起来,你可赚大了。”
“为何?”与他清冷的神情不同,他的掌心一片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