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八点时,屋内即便不开灯,也不应该这么黑。
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云川自认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宰割,所以在感觉到冷的那一刻,就已经拉开被拖把阻拦,无法合拢厕所门。
在灯熄灭的同时,飞快冲出去。
作死任务没要求时间,没限定次数,失败了还能重来。
云川从决定做任务时,就时刻做好逃跑,放弃任务的打算。
距离五分钟还有五十三秒。
转角就是客厅,灯光从那边透过来。
刺骨寒冷紧紧尾随着他,短短几步,却难如天堑。
无形寒意一缕缕缠上来,绕着四肢,肢体变得僵硬,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迈出半步。
似乎有块寒冰轻轻贴在后背,几乎要把他冻僵,不断涌出的冷汗也像被冻成冰针,细密地扎在背上,刺痛难忍,浑身被冻得僵硬,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难言的恐惧将他笼罩,头皮阵阵发紧。
紧接着,从身后的黑暗中,一只惨白的手缓缓伸出,即将搭在云川肩上。
善风:完了,完了完了,不忍心看,噢我可怜的小主播,我看中的潜力股……
纠结的老洛:主播这么菜?第一个小任务就凉了。
啊呀绿芽: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个送死任务……真惨。
我是大好人:可惜了灵异体系世界。
弹幕里说得像云川已经死了一样。
他强忍着恐惧,眼珠转动,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胸前的右手上,用尽全身力气移动手臂。
后颈一阵被线勒住的不适感。
身后惨白的手越来越近,指尖和云川的肩膀只差几厘米距离。
“啪……”
一声只有云川能听到的极为细小的崩断声后,玉坠被他扯下,掉在衬衫里。
黑暗中,惨白的手微顿。
那一瞬间,云川只觉得自己更冷了。
透心凉。
不知何时流出的汗水打湿额发,湿冷的感觉紧贴头皮。
但身体奇迹般的不再僵硬。
他几乎没有犹豫,身体一矮,打着滚翻进客厅。
灯光照在身上,像暖洋洋的阳光般,从未令他如此舒适。
上一次在地铁遭遇女鬼,是黑雾救了自己,而黑雾似乎是从玉坠中出现。
这次虽然是在游戏中,但玉坠跟着他一同来了,便想试着再扯下玉坠,看看有没有效果。
“余子免?”
七人看着去上厕所的云川翻滚着回来,有些惊奇。
云川没顾上他们,侧头往厕所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
他这才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往众人中间走,努力平复心跳。
差点就作死变真死了。
掉在衬衫里的玉坠也不方便重新系上,只能忍受浑身的寒冷,他不想让直播间的观众知道太多。
方才观众们即便看到他的动作,也不能透过衬衫看到里面的玉坠。
“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白?”有人问道。
“有、有鬼!”云川慌乱道。
“切,余子免你又装,想玩我们啊?说说看,是什么鬼啊?”黄恭良嬉笑道。
云川喘着气,苍白着脸瞅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
然而黄恭良被他这样看着,也不知脑补了什么事,脸色逐渐慌乱。
黄恭良好像是相信了,并且在害怕。
转变得太快,有问题。
再想到之前黄恭良的话,怕被小团体外的王斌发现某事,却不在意房子里其余几人,并说“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还透露出未成年身份也不能逃脱,紧张的让云川藏好某样东西……
而那把打火机上,有干涸的血迹和烧焦的头发粉末。
如果余子免很爱惜打火机,那么血迹和头发粉末一定会被清理干净,可上面依旧有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