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期末考,贺兰诀怕影响期末考试,不肯回家休息,最后赵玲带着她去医院,开了两天的输液。
也是中午放学后去医院,输完液再回家休息会,下午接着回学校——也不是她非得这么拼命,班上好几个人都去输液了,全是这么干的。
第一天郑明磊和赵玲都陪着她输液,贺兰诀就再不肯麻烦郑明磊,一点小生病,没必要搞这么紧张,把她当珍稀动物对待。
第二天赵玲送她去医院,这边刚挂上吊瓶,母女俩坐了会,赵玲看她精神挺好,正好也在医院,打算去门诊开点药。
“你自己待一会,我去给你外公外婆开点降压药,马上就回来。”
“知道啦。”
赵玲没走几分钟,输液室里悄无声息踅进来一个清瘦男生,低着头,径直路过贺兰诀,在她身边停住脚步,不经意碰了碰她的鞋尖。
贺兰诀无意抬头,心突然就跳到嗓子眼里,大惊失色,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廖敏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身边悄悄坐下,贺兰诀盯着老妈出去的方向,焦急道:“你怎么来了?!!”
又猛然捂住嘴:“我生病了,你离我远一点。”
廖敏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贺兰诀又想起来他需要读唇,放下手,身体往后撇,躲他:“你别离我太近。”
“顾超说你生病来医院。”他眉头微皱,神色怏怏,“你没告诉我。”
“我告诉你干嘛呀?输个液而已。”她伸手把他推开,“远一点远一点,你要是感冒就麻烦了。”
他就用那种她难以忍受的绵绵目光默默注视着她。
贺兰诀心里又欢喜又担心。
“难受吗?”他问,“多久了?”
“不难受。”她鼻音柔柔的,“昨天吊了一瓶,差不多快好了。”
“这么远,今天还下雨,你跑出学校干嘛。”贺兰诀埋怨他。
“要看你,只能这样……”他神色清寥,目光低垂,而后长长久久的沉了口气。
贺兰诀抿抿唇,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两人袖手坐在一处,贺兰诀做贼心虚,眼神时不时往外瞟,怕她老妈随时随地冲回来。
廖敏之也知道她紧张,起身走开:“我去旁边陪你。”
他换了个诊室坐着,跟她隔了一堵墙。
赵玲配好药过来,看见她戴着耳机,唇角带笑,摇头晃脑听音乐:“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没什么。”
输完液,贺兰诀跟着老妈出医院大楼,悄悄回头一看,廖敏之站在楼梯旁侧,静静目送她离开。
贺兰诀鼻尖一酸,冲他微笑,挥了挥手,做口型:“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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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期末考试,等出了成绩,皆大欢喜。
高三寒假只放了八天,从大年二十九放到大年初六。
这个春节过得欢乐而迅速,至少家里的气氛十分之和谐,再去外公外婆家,贺兰诀再没敢让老爸车子绕路去看廖敏之。
为了谢谢郑明磊,赵玲还趁着过年给单位同事拜年,带着贺兰诀去郑明磊家,送了份隆重年礼。
贺兰诀在烟花爆竹和推杯送盏的恭维声中,无比期待新学期开学,期待校园内某个偏僻楼梯转角的短暂驻足,擦肩而过时指尖触碰的心悸和挽留。
第52章
新学期开学, 大家迈进教室的脚步都分外踏实、沉稳。
第一天的班会,校领导广播讲话,统一把高三班改口成了毕业班, 为了煽动大家的学习激情, 还请语文老师老周来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仿佛要把“毕业”和“高考”烙印每个人的dna。
开学后一周是情人节,在这种氛围烘托下, 顾超竟然收到好几盒表白巧克力,这些巧克力最后都造福了班上女生, 贺兰诀吃到两块朗姆酒心巧克力,导致她这天的作业算错好几道题。
下午教师工会还组织了一场趣味运动会,不少同学结伴去操场上围观加油,贺兰诀去实验楼找郑明磊,也听到了遥遥传来的呐喊声和加油声。
贺兰诀捏着笔尖做题, 似乎有点出神, 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郑明磊看她长睫低垂, 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事?”
贺兰诀嗫嚅:“没什么。”
郑明磊也听见外头的动静,想了想, 问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还是跟朋友约好?”
“没有啦……”
廖敏之这会和顾超在球场打球。
“不讲了。”郑明磊合上练习册,微笑道, “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讲了?”贺兰诀抿着唇角, 脸颊憋出两个小梨涡, “是不是我分心了?对不起……”
“这两道题不着急, 待会我也有事要去找老师。”他体贴道, “难得今天学校这么热闹,大家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