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惊春觉得迷药的药性终于渐渐消失, 她捏了捏拳头, 浑身的力量都又回来了。
她闭着眼念头一动,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就出现在手上, 绑在一起的双手艰难的操作着小刀, 锋利的刀锋来回划着绳子, 没几下就感觉一直束缚在手上的那股力量一松, 绳子开了。
沈惊春揉了揉手腕, 直到感觉双手恢复了灵活,才割开脚上的绳子站了起来, 顺手捡起地上的绳子就朝外走。
两名婢女睡的正香, 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等到清醒过来, 两个人已经被沈惊春轻而易举的拎起来捆到了一起, 刚要张嘴嚎叫,一睡前脱下来放在一边还带着脚气的袜子就被塞进了嘴里。
两名婢女一阵恶心就要干呕, 不等她们吐出袜子,沈惊春就已经摸出来一条又宽又长的纱布来将两人的头缠起来绑在了一起,用力一勒紧打了个死结。
“放心吧,纱布而已,只是让你们无法吐出嘴里的东西没办法叫出声,肯定不会把你们闷死,哎,我可真是善良。”
她伸手在俩婢女脸上拍了拍,就直接出了门。
这庄子并不是很大,护院和庄子上的男仆们都住在外院,丫鬟婆子们都住在后面的后罩房里,而徐夫人则住在正房,徐欢喜住在东厢,她则被丢在西厢。
大约是觉得她捆成那样万无一失,也没有安排一个值夜的,在清冷的月光下,整个院子安静的可怕。
沈惊春深深吸了口气,到了东厢外,也没敲门,直接从开着的窗户里翻了进去。
徐欢喜的房间里只有两道平缓悠长的呼吸声,显然这主仆两个都睡的正香。
借着窗户里照射进来的月光,她直接摸到了床边拍了拍徐欢喜的脸,凑近了耳边低声道:“表妹醒醒。”
轻轻的拍打让徐欢喜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个黑影,吓的一嗓子就要嚎了出来,尖叫声还没出口,一把锋利的小刀就拍在了她脸上:“别叫,表妹这张脸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这要是叫了出来吓到我,我一个不小心手抖一下,这脸可就更不好看了。”
刀尖就在自己眼前晃动,哪怕光线再暗,徐欢喜也能看到刀尖上的寒光,这显然是把锋利的好刀。
她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吓的浑身都在哆嗦,眼泪都吓出来了。
沈惊春十分满意,直接将她的床单撕了,堵上嘴捆上手脚,单手拎着就去了外间,又如法炮制将外面睡着的小丫鬟给处理了。
正要走,又瞧见桌子上摆着几个碗碟,隐约瞧着像是点心,她想了想就将这些点心全部包了起来也带着了。
徐欢喜的屋子关着门开着窗,徐夫人睡的正房也是一样,沈惊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里面的人给搞定了。
徐夫人吓的肝胆俱裂,直到被沈惊春领着出了门才反应过来拼命开始挣扎,沈惊春毫不客气脱下鞋子照着她的脸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再挣扎可就不是两巴掌的事了。”
两巴掌将徐夫人直接打懵了,等回过神来,沈惊春已经一手提着一个人开了后院的角门,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庄子,出了门又翻墙回去将角门从里面再次栓了起来,才往山脚去了。
早在下车的时候,她抬头那一眼就看到了庄子附近的环境,影影绰绰的虽说看不太清,但不远处起伏的山峦却是看的很清的。
拎着两人走了会,她觉得有点累,又干脆将两人放了下来,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一人给了一脚:“老老实实往前走,别想耍花样,刀子可是不长眼睛的,要是敢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们说,这刀可能会直接挑断你们的脚筋。”
这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泛着寒光的小刀往两人的脚踝处比划了一下,吓的两人腿都软了,相互依靠着才不至于瘫软下去。
“以前我看小说的时候经常看到评论说,炮灰死于作,反派死于话多,正派死于不补刀,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属于哪一类。”
“真要说起来,夫人你倒也算个人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针对陆家的书局在搞事的也是你吧?去年在祁县见到贵府大公子,给我的感觉是个挺正派的人。”
“你说你对着陆家这样世代交好的人家手段都能这么下作,怎么到了我这里还要用钱来收买我呢?哦……想起来了,你好像不久前才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想来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小鬼推不动陆家这个磨盘吧?”
整个天地间似乎除了夏夜的虫鸣声就只剩下了沈惊春的说话声还时不时的响起。
“不过我有一点真的很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搞事情为什么不能搞全套呢?你说你之前在天上居给我撒的那把迷药,后面为什么不继续用呢?你要是继续给我吃迷药,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还轮得到我反绑你?”
一直没反应的徐夫人终于开始愤怒,停下了脚步呜呜呜的怒视着沈惊春。
她倒是想用迷药,可这种迷药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就那一包,还是她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
原以为沈惊春这样一个乡下小丫头,能见过什么世面?乡下很多人一辈子连三百两都没见过,三千两买方子还不是哭着喊着求着卖?
沈惊春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说啥?我听不清啊,哦,你的嘴被我绑住了没法说话,算了,你别说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说着,脚就抬了起来准备踹。
徐夫人一看哪还敢再放肆,忙转身往前几步避开了这一脚。
两前一后,三人一路往山上走,到了山脚两人就已经没力气了,却还在咬着牙坚持根本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沈惊春的脚就会踹过来。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亮了,沿着蜿蜒崎岖凹凸不平的山路走了大半夜,三人终于上到了半山腰。
这山倒比东翠山还要高些,半山腰看下去,散布在山脚下的建筑已经变的很小很小了,沈惊春走了一夜,也有点累不太想走了,干脆拽着两人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将她们绑了起来。
一夜的摸爬滚打,两人原本穿在身上的寝衣也被路上的荆棘划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来。
沈惊春将她们绑好就不再管,到了山道边往下看,徐家庄子这边没有住户,山脚下这片位置除了他们这个庄子就是大片的农田,与庄子最近的村子,看着距离怎么也有两里路,这也是山路难行最主要的原因,因为走得人少。
观察完山下,她又到附近看了看,这山还别说,风景真还挺好看的,就在不远处,还有条小小的溪流涓涓而过,沈惊春顺手在路边摘了片不知名的大叶子,装了些水又回到了绑两人的地方。
“很渴吧,回答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就可以喝水了,同意的话点点头。”
话音一落,徐欢喜就疯狂的开始点头。
沈惊春一手捏着叶子,一手解开了绑在她嘴里的布条。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离庆阳府多远。”
徐欢喜想也不想就道:“南□□附近的清崖山,离庆阳大约□□十里路。”
这清崖山她知道,原先因为山上有座清崖观而得名,因为十多年前不仅卷进了皇位之争中,还站队失败,在现在这个皇帝上位后,直接就被清算了,原本闹热的清崖山也变的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