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不失时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听在林烨耳朵里,意思是林瑾瑜觉得自己也可以请,只是现在和他一样不富裕。听在张信礼耳朵里则是:林瑾瑜护犊子,他也觉得林烨作为这里最年长的,本来可以请客,只是林烨现在不富裕,就别要他请了。
许钊道:“要么我请?”
林瑾瑜说:“算了,aa,我手机没电了,回去转给你。”
林烨表示同意:“那就这样,我有电,现在就转给你。”
张信礼心说真是那什么唱那什么随。虽然许钊没打算收他这“客人”的钱,但他对吃白饭没什么兴趣,遂也解了锁,正准备给许钊转钱呢,低头却瞟见林烨只转了自己那份。
“你不帮他转?”这个‘他’指的是林瑾瑜,张信礼语气冷硬,冷硬里还夹杂着点反问意味,堪称经典前男友语气:“也真做得出来。”
本来嘛,都是对象了,转个账还分开来,斤斤计较,冷冰冰,像什么样子。
林烨:“?”
张信礼本来已经输好了金额数,却没接着按密码,而顿了一顿,然后道:“我帮你转。”
是对林瑾瑜说的,林烨转头,心想:哟呵,这么自觉,看来是余情未了?果然呢,这不是一拍即合。
“谢谢,不用,”林瑾瑜的语气和在火锅店时如出一辙:“我自己有手。”
林烨笑了,笑他嘴硬,明明心里指不定怎么乐,还装矜持。
张信礼瞥见他笑,自动理解成在开心林瑾瑜拒绝他,冷冷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
林烨:“??”
他招他惹他了吗,自己好歹比张信礼大五岁呢,一点都不懂尊重老前辈,这小直男,吃枪药了?
许钊说:“行了行了,说话别这么冲,结完账了,咱走吧。”
林瑾瑜立刻假装习惯一般靠拢到林烨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一副跟他一起走的样子,张信礼极度不高兴,一个人转身往外走,率先出了门。
林烨看了眼林瑾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说:“……我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
“有吗,”林瑾瑜淡定把手从他肩上拿开了,就像从没放上去过:“哪儿?”
“你要说哪儿……说不上来,”林烨狐疑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
“悬疑电影看多了吧,”林瑾瑜十分诧异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勿要像个赣度(白痴)一样呃。”
哈?
林烨居然被他那眼神看窘迫了,心说:是、是这样吗?我想多了?
……
外头天色已暗,张信礼没回自己住的地方,许钊也没说要回家,几人前的前后的后,一同沿着马路牙子走着。
“一段时间不见,你酒量好像见长啊,”许钊叙旧还没叙够,此刻仍和林瑾瑜说嘴道:“刚饭桌上,那好家伙,感觉跟我半斤八两了。”
“那是你在国外洋酒喝多了退步了,”林瑾瑜说:“什么半斤八两,我比你能喝,要么改天挑个日子,咱俩正式比比?反正我学校也没事,这几天还不回去。”
“行啊!”许钊对于吃喝玩乐有一万分热情,当即说:“别改天改天了,就这周内,地方你随便说,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原本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张信礼远远听见这话,忽的放慢了脚步。
他仍然以为林瑾瑜不能饮酒,但又不便插嘴,插嘴了林瑾瑜显然也不会听他的,没准还逆反心理作祟,本来可喝可不喝的,变成非要喝了。
但是他不方便说,有一个人应该方便说,那就是林烨,作为林瑾瑜的现任男友,他有义务,也应该有自觉劝林瑾瑜说这样不好,甚至强行不让他喝。
然而张信礼余光瞟见一旁的林烨脚步轻快走着自己的路,压根没开口的意思,好似这事与自己无关。
这也太不负责了。
后面许预曦正立。钊与林瑾瑜聊得热络,张信礼放慢了脚步,和林烨并排走着,走了一段,冷不防道:“你不准备跟他说些什么吗?”
他难得主动跟林烨搭话,林烨不明所以,回道:“说什么?”
张信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林烨看得满头问号。他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张信礼,说:“直男弟弟,你这什么眼神。”
“我不是你弟弟,”张信礼说:“他要跟许钊去拼酒,这么点距离,你不可能听不见。”
林烨确实听见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听见了,”他道:“那又怎么样,不就喝个酒,又不是中学生。”
张信礼显得更觉得他不可理喻了:“你连他不能喝酒都不知道?也好意思。”
也好意思和他在一起。
林烨第10086次:“?”
是他脑子坏了,丧了了某段记忆吗?他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后头许钊和林瑾瑜约好了时间,说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也一块出来玩后,快走几步追上张信礼,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有空也一块玩呗。”
玩玩玩,他就知道个玩,张信礼没打算面试完就回去,但他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追人的。
“暂时不回去,”他说:“你们去哪里玩?”
“不知道,没定呢,”许钊道:“鲸鱼说带我去没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