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自习,林瑾瑜:“你怎么还在abandon,猪都背完了吧?”
“复习,”张信礼说:“我上午又不是只做了这一件事。”
“那也该背完了啊,傻子都会的事儿,你……”
吧啦吧啦吧啦吧……好一通叽里呱啦过去后,周围人再一次对他们怒目而视。
又过了几个小时,林瑾瑜:“你怎么……”
“你应该……”
“你这也太……”
……
晚饭时间,林瑾瑜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刷学校学生墙,发现有人投稿说今天图书馆里有两个傻逼吵架,吵得要死,还是带照片的那种,斜斜一个角度照过去,像素不太高,但仍能辨认出他的面容和张信礼的背影。
下面有不认识他单纯喷图书馆吵闹行为的,也有看过球衣八卦吐槽怎么又是谁谁谁的,还有在现场的其他人用旁观者视角复原他们零星的对话,附和道:“对对对,吵得挺过分,我靠,好诡异,跟情侣吵架一样。”
另外有人回他:“就是gay啊,前段时间上过墙。”
“这是想红吗?怎么又是这人,三番两次的,神经病!”
“啊这,”林瑾瑜埋怨道:“都怪你,没事儿还什么嘴,看看,被骂了吧。”
张信礼冷冷道:“不关我事。”
……
晚上七点,操场,约定的跑步时间。
老篮球场在塑胶大操场前面,两地在同一条路上而且隔得很近,去大操场几乎必须经过老球场,林瑾瑜和张信礼白天闹得不太愉快,一起跑步的时候气氛也不太和谐,张信礼体能好一些,一路三番五次催促林瑾瑜,催得他很烦,感觉本来放松的活动都变成了催命,简直在加剧个人焦虑。
“快点,”张信礼丢下他自己跑在前边,跑出一段回头道:“你跟走有什么区别?”
本来愉快的运动非要弄得跟比赛似的,气氛一点都不好,无语死了。
“少说几句行吗?”林瑾瑜跑得其实不慢,他喘着气,烦躁道:“你又不是我爹,这么事儿妈。”
张信礼“切”了一声,两人谁都不服气,因为跑步又起了口角,一路互相吵到跑完,回去路上林瑾瑜生气极了,一个人冲在前面也不管他,两人走上篮球场,张信礼说:“你还来脾气了?”
林瑾瑜大声怼回去:“来脾气怎么了?待一起净添堵!”
他俩今天从早上六点开始就吵个没完,快把平时一个月的口角份额都用完了,男生声音本来就比女生浑厚,传得远,赵武杰每天固定打球的那个场子边不少人好奇地看向他们。
林瑾瑜全然不要面子般还在大声跟他吵架,言辞激烈,显得十分生气,甚至都顾不上在公共场合,张信礼忍了几句忍无可忍,恼怒道:“回去说行吗?像什么样子!”
“好面子是吧,好面子你找我干嘛啊,当众吵个架就觉得面上无光了,觉得尴尬自己撞墙去,要么直接走人啊,无语!”
双方都极尽刻薄,从上午开始,林瑾瑜的很多话都踩在他内心的那根线上,张信礼脑子里的理智之弦终于绷断了,他任林瑾瑜吼完最后一句,忽地闭上嘴,不再做无谓的争吵了。
“……随便,”张信礼在灯下、阴影里,球场内、球场外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看着林瑾瑜,缓缓说:“我也觉得处久了很累,新鲜感也没了,你现在一堆破事我也不想管,正好就这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第214章 一千
这好似一刀两断一样的话让林瑾瑜愣了片刻,他大概以为张信礼在说气话,一时站在原地没什么,想等张信礼反应过来给自己道歉,但张信礼什么也没说,直接气冲冲转头走了。
几个蹲在场边替补的望着他们这边看热闹,林瑾瑜觉得十分丢脸,不干不净骂了几句,也扭头从另一条小路走了,留下一球场围观群众,篮筐边大灯下,刚跟队友打过配合的赵武杰抹了把胸口的汗,站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些疑惑地冷眼目送他们离开,脸上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
……
自从球场大吵之后,两人交流急剧减少,整整三天没说超过十句话。
林瑾瑜一副等着张信礼来给自己道歉的样子,天天高高在上冷着脸,张信礼却毫无动作,搞笑,他又没错,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道歉,难道就因为他是1?
他不道歉,也没表露出一丝一毫想讲和的迹象,林瑾瑜自持心高气傲,没一分钟给他好脸色,两个人之间一天到晚不是火药味弥漫,就是冷得好似北极点。
这种毫无乐趣的生活让张信礼觉得很没意思,他每天正常上下班,空余时间也不想和林瑾瑜待在一起,就固定跑去球场跟人打球,出出汗。
赵武杰经常也在——这本来就是他每天的固定活动,然而张信礼就像全然没有看见似的,每天就在一离他距离最远的场子上打球,全神贯注,好似根本不关心外界的情况。
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张信礼和林瑾瑜互相疏远,持续冷战,也不再和从前一样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待在一起……然而出乎张信礼的意料,赵武杰并未利用他打球或者上班等等等的时间凑上来聊骚,甚至压根没有在他面前出现,他仿佛忽然间对执着了很久的这档子事失去了兴趣似的,张信礼打球他也正经打球,去张信礼上班的酒吧也是自己玩,全然不跟他打照面。
这样一直到了第五天。
林瑾瑜照常上完了课,他拿着书去食堂的时候路过球场,抿着嘴随意往铁丝网围栏里扫了一眼,看见张信礼和赵武杰两人的队伍在俩对角线上,各打各的,好似两个无怨也无仇的陌生人。
这五天里,他和张信礼的关系越闹越僵,起先还能在图书馆吵、在食堂吵、在操场吵,现在干脆都不一起自习吃饭跑步了,形同陌路。
林瑾瑜站了片刻,趁张信礼下场休息的间隙拿着书进去,往他面前一站,啥也不说,直接张口道:“你这月钱呢?”
张信礼懒得搭理,他拿着水瓶,没什么好气地反问:“什么钱?”
林瑾瑜道:“底薪啊。”
“才月初什么底薪?”张信礼费解于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林瑾瑜说:“我没钱了,上月你不就提前预支的,这月再找找你老板不行吗?”
“哪有每个月都要求预支的,”张信礼皱眉:“就算预支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次不跟你说了我过几周要去找单位看房子,没有也行,你找谁借一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