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散去,林瑾瑜道:“可……”
许钊打断了他:“不可,”他说:“我俩还得一块商量下排什么节目,八字没一撇呢。”
张信礼问:“什么节目?”
“艺术节,”林瑾瑜说:“你刚没听……”
张信礼道:“我在操场。”
哦对哦,我傻了。
林瑾瑜看了下许钊,说:“那我们现在是……”
许钊搂着他肩膀,说:“干脆去我家吧,一起听听歌找灵感,饭我们家管了。”
“那就……”林瑾瑜话没说完,张信礼就直接了当地说:“不行。”
“为什么?”许钊表示不解:“你也一起去啊,差你一双筷子是怎么的。”
“我要去针灸,”张信礼说:“去不了。”
“那就你去做针灸,鲸鱼去我家啊,”许钊觉得这事儿多简单:“放心吧,不会到很晚,再说就算晚了,我让我爸送他不就行了。”
自从住校,他们一周就这么一次一起回家的机会,林瑾瑜虽然每天都在想他,可他天天生活在纠结里,已经快麻木了,加上这次也算有正事,许钊的假期肯定离不开补习班,这次不去,没准明天他就被他爸扔哪个英语集训班去了。
于是他说:“那要不就这么定了?”
许钊立刻道:“ok。”
林瑾瑜把书包甩到肩上,见张信礼仍然在那儿,他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一丢丢失望?
林瑾瑜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有什么好失望的。
张信礼道:“一定要今天去?”
许钊说:“择日不如撞日,而且好不容易放假,那么快回家干嘛,去我家弯一下(去一次,玩一玩)不挺好。”
林瑾瑜问:“今天去……怎么了吗?”
张信礼看了他们两眼,终于说:“你不陪我去做针灸了?”
他那脚踝好不容易好了一半,该长的筋络、血管都长差不多了,但淤血还没散干净,关节也没揉开,上次去复查医生刚开了针灸,今天也是第一次去。
针灸针灸……电视上那半个巴掌长的针一根根扎进去,想来也挺渗人的。
林瑾瑜说:“你去哪儿做啊?”
张信礼说了个地址:“上次复查那医生介绍的,我没去过。”
那地方好像不太好找,许钊道:“是那个那个老路口拐进去,再穿过小区,从后门绕出来的那个老楼房边上吗?”
林瑾瑜光听这路线都觉得有够偏的,许钊说:“我知道那地方,小学脱臼了去那里接过一次,老医生人挺好的,我带你去。”
他变主意的速度之快超过林瑾瑜和张信礼俩人变主意速度的总和,许钊自己规划好了行程,不等他们说什么,便一手搂着林瑾瑜,另一手拽着张信礼,风风火火往校门口走了。
……
林瑾瑜从来没亲眼见过针灸现场,他本以为针灸跟容嬷嬷拿针扎紫薇那场面一样,多少会有点渗人……再不就和武侠电视剧里那神医治病救人一样,有股神秘的秘术气息……其实啥都没有。
他们到了那老中医开的小医院,前面挂号收了费,人家简单问了下情况,直接就一摆头:“里面坐。”
接着消过毒的针啊啥玩样的就都摆上来了,针尾接着个小仪器,人家七七八八一顿操作,没十分钟就扎好了,然后通电,治疗开始,人原地坐着,等时间到走人就行,偶尔调一下电流就行,都不用怎么招呼。
科技发展果真日新月异……林瑾瑜和许钊在一旁坐着也没啥事,干脆拿了耳机出来,插上手机,利用这点空余时间争分夺秒想节目。
许钊学过那么几年的指弹吉他,技术还凑合,一般流行歌曲,把谱找出来,死磕半月能成。
可到底选什么歌呢……林瑾瑜都是老师给什么谱他练什么,就没拉过什么流行歌曲,这会儿两人要合一首歌可犯了难。
“选eason的歌怎么样?”许钊一连放了好几首,道:“我爱死他了。”
这些歌林瑾瑜还算会唱,他搜了一下谱子:“可是怎么排啊?”他说:“网上只有简谱之类的,你会扒谱吗?”
许钊连乐理都没学全,顶多算只会看五线谱的菜鸡,哪会扒谱。林瑾瑜则听一段简单的还行,要独立地把一首歌改编成两种乐器的合奏版,还得改得精彩、动听,改得俩乐器平分秋色,他就没这能力了。
“独奏倒是比较容易,”林瑾瑜说:“合奏怎么弄?吉他和小提琴俩弦乐要完美合一起还挺不容易的,一个从头到尾主旋律,一个伴奏倒是省事,要这样吗?”
张信礼在对面看着他们戴着同一副耳机凑一起叽里呱啦,说着他不懂的东西。
“那伴奏也太无聊了吧,”许钊看了一下:“我要伴奏全程直接扫过去都可以啊,整个一没有感情的扫弦机器。”
林瑾瑜见张信礼一直看着他们,道:“你是不觉得无聊……要不我把我手机给你玩会儿吧。”
张信礼说:“不用,你们说你们的。”他顿了顿,道:“不无聊,挺有意思的。”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林瑾瑜还是怕他一个人无聊,遂换了个思路,对许钊道:“要不别改流行歌了,选首简单点的协奏曲,谱子什么的都现成的,照着练下就行了。”
许钊苦着脸:“你饶了我吧,我超烦那玩样,又难又无聊,我不一定能磕出来。”
“……”林瑾瑜说:“古典音乐其实很美的。”
许钊一个头两个大:“苍天啊,给我们一个精于扒谱的兄弟吧!”
精于扒谱……林瑾瑜想:学音乐的应该都会吧,说到这个……他还真认识一个学音乐的。
林瑾瑜想赶紧把这问题解决了,不然张信礼那边弄完了,他们这边还在搞七搞八的话,还得张信礼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