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皱眉:“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们俩?”
“他知道我怀孕那天,哭了一晚上。”王思怡指指徐鹤。
我一下子好了:“可以理解,毕竟部长也是第一次做爸爸。”
徐鹤点头:“老婆,谢谢你给我做爸爸的机会。”
我目瞪口呆,汗毛直立:“学长!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我只是把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徐鹤坦然。
我就像一条远远路过的狗,被人无踹了一脚,竟然还是徐鹤。
宅子很大,他们领着我穿过曲折的走廊,路上没遇到其他人,有些过于幽静。进了茶室,自然是徐鹤烧水端茶,王思怡坐在软椅上,我顺手拿起一旁的小柑橘扒给她吃。
“你找到那个人了?”她拿起暖手宝。
“找到了。”我扒掉橘子瓣上的白络,“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她的?”
“哼哼,”她冷笑,“用脑子。”
徐鹤蹲在炉子旁扇火:“思怡发现你不见了,急的上火,怕你自责到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后来是鲸好心告诉她,但没说你去了哪里。”
“……”我不敢吱声,恭恭敬敬献上橘子,“大哥,吃个橘子。”
“找到了也没用,”王思怡接过,“王思睿头铁着呢,一心一意出家,给他装义肢也不要,轮椅也不坐,就是拄拐修行。”
“这不能吧?弟弟怎么想的?”
她把橘子摘了一小半扔进嘴里:“怎么想的?脑子里无非是觉得做错了事对不起我,想着既然残了就少给我添乱,老老实实,不叫我们家其他阿猫阿狗惦记着,撺掇着,上头坐着个女人,碍他们眼了。”
大哥恨恨地把橘子塞进嘴里,咬牙切齿:“我倒要叫他们好看!”
徐鹤在一旁小媳妇一样:“老婆,你今天都吃了一筐了,少吃点,皮肤容易发黄。”
我把又扒好的塞自己嘴里。
“你等会去见他,看看你俩谁的头更硬吧。”
我心里有个想法:“你们都希望他能治好对吧?”
王思怡道:“那是自然。”
“行。”
我拎着背包,跟在徐鹤后面往庭院更深的地方走,快走出大宅边界了。至于大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徐鹤说姐弟俩昨天刚吵完架,鉴于大哥怀孕了,整个过程就是弟弟又被训了一顿。
徐鹤推开门:“我不过去了,思睿静修,不喜欢人多。”
“谢谢部长。”
我轻轻掩住木门,循着小径往里走。弟弟的院子围墙也不高,树却很多,盖着雪愈发苍翠,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你的大呢?!你的大呢?!”
王思睿盘着一条腿,正在打游戏!
说好的静修呢?!
“咳咳。”
他立刻把手机塞到屁股底下:“姐夫你别跟我姐说——江子哥?”
“好久不见。”我咧嘴笑。
王思睿单脚跳过来跟我拥抱:“你回来了!”
“是呀,我找到了能让你长出腿的医生。”
他笑容僵住:“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家就是开医院的,不可能。”
“是真的,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我不去。”他松开手,跳着躺回去,“没必要,我这样过也很好,我们家有钱,我心安理得做个小废物。从前我努力学习也是为了当家主,现在我姐当上了,用不到我,我还开心呢。”
我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在外面呆了七年,只为了找那个医生,现在你跟我说不去。”
王思睿坚定道:“不去。”
我把手掰的啪啪响:“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他笑起来:“你打吧,反正都残废了,这条腿留着也没用,到时候直接坐轮椅,我姐还放心了呢。”
“行。”我扬起手。
“你还真打啊——!”
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弟弟瞬间昏倒,我不打算搞明白一个极端姐控的心,直接上真理。我从卧室里翻出他的证件,单手扛着他,打算从围墙翻出去。没几步走到墙角,我先把包扔出去,再把他头朝里、屁股朝外搭在围墙上,接着一个箭步单手撑过墙,帅气的落地。
正当我把弟弟扒拉下来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巧。”
我扛着弟弟回头,是池万里!
他身穿传统黑袍,脚踩长靴,领口一圈黑亮的貂,金玉腰带束着腰,手里拎着我的背包,背后站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和那位飞机上的女秘书,活像个黑道大反派。